人,杀了元老,也救不了已经死去的母亲和仍旧挣扎在人间炼狱里的Omega。
世界如此真实、悲哀又无力。刀尖捅进敌人胸膛的一瞬间或许畅快,可接下来,除了淋漓的鲜血,她还剩下什么呢?
赫尔因希发现Omega的话里也带了哭腔。她焦急地想要转头去看看她的脸,但戴娅的手牢牢按着她后脑。她只感觉到Omega抬起了头——她好像在凝视着窗外的星云。
她在无声地哭。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弄得赫尔因希脸侧也湿漉漉的。
赫尔因希闭上眼,听见戴娅继续说:“路德维希……不管你杀不杀他,他得到惩罚就好。”
“赫尔因希,我想,路德维希和我的仇恨是过去。”
“而你是未来。”
“我不该用有限的过去牺牲无限的未来——我不该……我不能再把自己扼杀在复仇的漩涡里。”
她把赫尔因希搂得很紧,眷恋地亲吻她的耳廓,声音抽噎着段断续,“我一个人走够了,赫尔因希。”
是时候转身了。
从悬崖或者跳板上一步步退下来,再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看看紫罗兰堡的盎然春意和尼斯诺堡的炎夏,康拉德色彩缤纷的秋日和舒泽冰雪封冻的寒冬。
愤怒和仇恨、不甘和怨由不能定义她的一生。
戴娅边哭边笑,自嘲道:“我还让你别哭呢。”
赫尔因希笑着回答她,“所以爱哭有什么错,就你爱笑话我。”
Alpha又挣了挣。
说完所有不好意思直视着Alpha说的话以后,戴娅放开了她。赫尔因希也揉了揉舰长阁下的脑袋,“我爱您,阁下。”
Omega闷闷地嗯了一声。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戴娅看着皇帝陛下兴奋地连打了十几个通讯——先是安卡,接着是海曼和帝泽他们,然后是军部和议会的其他好友,甚至还有之前元老院与赫尔因希相处较好的元老们。
她实在说到口干舌燥了才歇一歇,戴娅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赫尔因希接过来灌下去。
“按你这么声势浩大的,明天早上每家媒体的头条新闻都该是这小狮子的事儿了。”戴娅调侃她。
她没什么感觉——或者说,这小家伙在她肚子里并没有什么存在感。
不然就是还没开始闹腾她,不然就是和赫尔因希小时候一样乖。
“我倒想让全维洛列特的媒体出通告呢——以后再明着暗着说你的坏话,就按侮辱皇室成员罪抓起来关几个月。”
“怎么,我已经是皇室成员了啊?”
“你是我的,这小家伙也是我的。”赫尔因希搂着她的腰,“您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我要在您面前哭的。”
然后她好像突然间想起什么来,“您刚才叫它什么?”
戴娅侧身坐到她腿上,“你的孩子,可不就是小狮子嘛。”
“那我现在是什么啊。”赫尔因希委屈地问。
Omega失笑。她把赫尔因希的额发捋起来,亲亲她的额头,“怎么,还没生出来,你就已经开始和人家争风吃醋了?”
“这不一样,您原先不是这么叫我的么!”Alpha撇开视线,嘟囔道,“谁和小孩子计较……”
“你还记不记得,我那时候让奥利维亚叫你赫尔,你也是这样……”
戴娅说不下去了。Omega扶着她肩膀,只顾着笑。赫尔因希不依,摁着她后脑啄吻她,然后一路滑到她耳际,去吻她的耳廓,接着吻她修长白皙的颈项和肩胛。亲吻轻而小心,落在皮肤上反而让人发痒。
“好了,你别闹我。”Omega很快投降了。她喘着气,揉揉赫尔因希的后颈让她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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