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言那时候只有七岁,陆境川也不过十岁。
可蜷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的沈疏言看起来那么可怜,那么弱小,又那么无助,像极了八岁时刚知道失去哥哥们的自己。只是自己还有父母亲的陪伴和保护,可沈疏言却已一无所有。
不过寥寥数眼,陆境川就念了沈疏言十几年。
这么多年,因为陈志宇的关系,其实陆境川一直陆陆续续能从陆丰那里知道一些关于沈疏言的消息。他也知道,在某些时候,陆丰也用过一些关系偷偷帮过沈疏言。
陆境川再次遇到沈疏言的时候,沈疏言二十二岁。那天的相遇纯属偶然,他下班路过一个小便利店,不经意地朝车窗外一瞥,就看到了在便利店门口躲雨的沈疏言。后来的剧情随其自然,他本想学不留名的雷锋给沈疏言送把伞,但转身后沈疏言还是叫住了他,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人生里有太多惹人痛楚的命题。
如果陆境川知道自己的最终结局是躺在手术台死去,如果他知道自己和沈疏言的第一次见面和最后一次见面都可能是在太平间,他未必会去送出那把伞。
一场几天就能痊愈的小感冒,总比知晓自己朝夕相处四年的人死去了的消息要好接受得多。
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在彻底昏迷过去前,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兴奋地喊着什么,但他却听不清了。
陆境川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9章 过来
手术一直持续到了上午十点。
沈疏言自和阿奇聊完后,就一直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起来像是失了魂,没了命。赵晴生对陆境川的安排一无所知,以为沈疏言是纯粹的忧虑,便走到他身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哽咽着安慰沈疏言。
两人都深陷在自己的情绪里,连手术灯关了也比陆丰的反应慢半拍。
“医生,”陆丰睁着一双熬红的眼,问道,“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把口罩摘下来,声音沙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要留在ICU观察几日,家属先跟我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陆丰跟了一步,又顿住了脚步,对还一脸呆愣、双眼红肿的沈疏言说:“小言,你先回去吧,境川应该已经没事儿了。这儿还有我们。”
沈疏言摇了摇头:“我不回去。您和伯母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我,我可以留下照顾境川。”
陆丰说:“那这样,你和境川妈妈先回去,收拾一些衣物啊日用品啊什么的来。境川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转院,等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再转回去。这段时间可能还是要在这边生活。”
赵晴生不是没有经历过事儿,此刻也冷静了一些,闻言也开始帮着劝沈疏言:“是。小言啊,我们先回去,带点东西来。境川这个情况,我们也不放心别人来照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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