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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检还是迟迟未归。

男子望向身旁的桐木棺椁。大夏的棺材又高又大,三两个人也装得下,与他的故国瀛洲的很是不一样……

突然门口骚动。

男子:“奚卿!”

他转着轮椅去往门口,门口却并非奚行检。

却也全都面熟——都是奚府多年的仆从杂役。

奚行检因怕犯事连累到他们,前几日已各自发钱将人全部遣散回家。却不成想,这群人此刻竟又都跑了回来。

花匠:“奚大人铁骨铮铮一心为国,身为家奴与有荣焉、不怕牵连!”

管家:“老仆已在奚府干了多少年,势必要照顾到少爷到最后的。”

厨娘:“老太婆我的丈夫儿子都是皇上和青天大老爷奚大人救的,老太婆无以为报,活一天就在奚府做一天糕饼给奚大人吃。”

侍卫:“裴公子都留下来了,我们又怕什么?”

男子:“你们……”

“啊啊啊啊快看!奚大人回来了!”

“嗷嗷嗷真的!还有徐大人!”

“一起下朝回来了!”

“啊啊啊奚大人果然没事!我就说怎么来着,青天大老爷吉人有天相没错吧?给钱给钱!”

……

奚府仆人普天同庆。

奚府密室,黑咕隆咚不透风,奚行检亦此刻终于不用再忍着激动:“阿翳你猜的不错,陛下他果真没事!”

徐子真:“何止安在,每天吃七顿!”

三人点烛,小黑屋研究上面一字一句的朱批,奚行检:“不够。”

“笔迹可能做假,还得亲眼见到陛下才为放心。”

徐子真:“奚卿你太较真了,你倒是瞧瞧这个?”

他指着奏折上“朕安”两字旁边丑丑的简笔笑脸。

众所周知,他们陛下琴棋书诗酒茶样样精通,就是画画完全不行。

“这么丑的脸,不是陛下亲笔绝对绝画不出来!”

……

皇宫外,昔日忠臣知晓天子没事,如释重负敲锣打鼓过大年。

幽居深宫的皇帝完全没被那喜悦感染到。

皇帝今天甚是无聊。

岚王去上个早朝去了好久,整整一上午都不见人影。弄得皇帝如深宫怨妃一样花式翘首以盼。

爱卿快回来~朕甚百无聊赖。

没有貌美爱卿在身边给朕观瞻鉴赏,朕这一早过得可真·闲!

着实没丁点事做。史书一本没有,奏折又已批完。

宴语凉都后悔昨晚没给自己留几份折子今天批。

皇帝没事做,侍女闻樱也闲着。

小姑娘在角落一边待着命,一边乖兮兮地偷拿出针线,继续戳她未缝完的一只淡黄色的荷包。

皇帝背着手在旁左看看,右看看。荷包上鸳鸯戏图水绣的极好,十分灵动。

闻樱被他盯得极不自在:“陛下……”

宴语凉:“绣得真不错,教教朕?”

闻樱:“……”

闻樱:“啥?”

大夏的古怪深宫秘史,今日也跌宕起伏难以预测。

堂堂锦裕帝说要学绣花。

宴语凉倒是自有道理——他反正都学给人篦头了,也不怕多一样手艺。

古人云,技多不压身。

这样万一将来被岚王流放去到什么光头佛国,梳头吃不开了,还能去天桥底下绣个花维持生计。

唉,落毛的天子实属不易。

皇帝说学绣花,还真撸起袖子就学。

闻樱教是教了,却暗自十分惶恐不安。曾听说过天子荒淫、也听说过木匠皇帝,却闻所未闻天子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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