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呆呆望着那血迹,继而闭上眼睛释然道:“对,这样才对。以前夫子教过,做皇帝得狠得下心、杀伐果决……阿昭早该如此。”
他倒在床上,太医纷纷围了上去。
锦裕帝则沉默半晌一个人走出寝宫。
唐修璟追出去,那天阳光明媚,外面全然不同寝宫中的阴暗沉沉。锦裕帝站在晴空下,回过头看起来十分疲惫。
唐修璟心里慌慌的不明白:“皇帝哥哥,刚才那是……”
锦裕帝:“他郁结于心,太医逼他吃药吐点血出来。大概他以为,朕是喂他吃了什么毒药。”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听得唐修璟揪心,他急道:“如何会有这样荒谬的误会?皇帝哥哥你同岚王究竟有什么样的误会,你去同他说清楚,或者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同他说清楚好不好?”
锦裕帝摇摇头。
“说不清了。”
“有许多事,朕并非不想解释,而是……”
“罢了。”
“朕总是什么都想要。可能朕这一生注定只能对得住天下,却对不住小庄吧。”
他始终平静。
日光暖洋洋的,唐修璟心里却难受得不行。明明是万物复苏的春天,他却感觉到了深秋凋零敝尽的灰败枯朽。
他后来偷偷四处打听,各种消息众说纷纭。有人说岚王功高盖主,皇帝身为天子不得不防。也有人说岚王从陛下还是二皇子便常伴在身边全心辅佐,替朕出去打仗受过许多伤,替陛下定国安邦出谋划策,到头来却要屡遭猜忌打压、削夺兵权,试问换谁又能不寒了心。
后来唐修璟回了越陆。
走之前宴语凉拍拍他,微笑道,休璟好好的,你别担心朕,朕还是什么都要。朕很有本事的。
祝你也国富民安、前程似锦。
后来很多年,唐修璟一直远远关注着大夏的消息。从君臣之间水火不容,到年初数月传说皇帝已死岚王篡权,他断断不肯信的。终于等到后来的君臣和睦一说。
此刻他看着他们俩。
这家酒店老板以前是开铁铺的,前几年才转了行,擦手的帕子上还绣着铁铺的招牌,一只青色的小戟。
宴语凉:“哈哈哈太有意思了,青瞿你看!”
戟和瞿本就是相似的兵器。唐修璟记得以前庄青瞿说过,他不喜欢“青瞿”这个名字,嫌那个“青”字常见庸俗。岚王年轻时脾气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也不准人喊他青瞿。
此刻却没了那毛病。
他只是看着皇帝,眼里点点明亮。皇帝舍不得用手帕,小心收起来。
他小声说了句傻子。
小二上菜,又端来一盘汤圆。宴语凉:“来,朕给你呈一碗!”
汤圆里分明隐约透着红色。南方这几座城特别喜欢包山楂馅儿汤圆。庄青瞿看着他殷勤地呈,知道他又想骗他吃酸,好气又好笑。
“我不饿,不吃。”
宴语凉奸计不得逞自然不罢休:“很好吃的,当地特产红果子汤圆,店家说特别甜。”
他笑得灿烂,还用筷子在汤圆上戳了个笑脸:“岚岚你看,汤圆对你笑了。”
庄青瞿眼睛澄澈如揉碎的湖光。
“吃一个?喂你?”
庄青瞿无奈:“嗯。”
酸就酸吧,他认了。余光微微瞥一眼唐修璟,反正有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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