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帝哥哥依旧毫无反应。
唐修璟还记得,上一次庄青瞿出征去打北漠时,他曾远远的看皇帝哥哥送他,两人都依依不舍,一直在讲悄悄话。上马前庄青瞿眼含期待鼓起勇气小声说了点什么,两个人都脸红了。
那时他们多么甜蜜旖旎。
可这次却是生疏至极,直到绿柳军出城,两人都未再私底下多说半句。
唐修璟其实都懂。
锦裕四年大夏,虽比亡国的越陆好了不知道多少,却也同样是百废待兴,在政局稳定黎明曙光之前绝不能出任何差池。
因而在这一年的朝堂,宴语凉需要一份绝对的平稳和安定。
身边的人只能是像荀长一般无论在任何境遇下都能保持不偏不倚的理智。又或者像奚行检般忍受误解也一心为国,像夏侯烈将军那样历经起伏依旧不争不抢做好分内的事。
唐修璟暗戳戳觉得皇帝哥哥有一点点绝情,可同为帝王,他又全都明白。
别说是锦裕四年了。哪怕换到太平盛世,一国之君也一定希望自己身边并肩之人能够温柔隐忍、大局为重。
一疯起来就犯上作乱什么都敢干。换做是唐修璟,他也不敢留这样的人。
但又不敢把这话原原本本说给庄青瞿听。
他怕他说错话。
惹了岚王伤心,最后连累到皇帝哥哥。
……
庄青瞿分明看得到唐修璟脸上种种的难色。
他咬牙,努力起身,唐修璟扶他他不给扶。
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如今是真心嫌弃越陆这糟心地方。自打来了就没好事,他以后发誓再也不来了!毒发坠崖不说,还要吃下澹台泓送的保命药丸才活下来,如今又要被唐修璟小心翼翼。
他堂堂庄青瞿,居然还要被区区唐修璟当做易碎品对待?!
“你……懂什么。”
他喘着气,撑着身子坐起。
“当年之事,你也不过是旁观而已,你也不过……待了仅仅两年!”
“是,阿昭那时是不要我了。”
“不必你说,我比谁都清楚。”
“……”
“可他既曾允我近身、待我纵容,又岂是他翻脸说不要就可以从此不要了的?”
眼前的岚王,是唐修璟从未见过的模样。
既非陪在皇帝身边时的温和内敛,亦不似多年前年少的冲动青涩。只披中衣,却是庄严华贵压迫十足,倒是很像……很像锦裕十年人们口中大夏那个强大、高高在上、只手遮天的“摄政王”。
唐修璟偷偷缩了缩脖子。
但庄青瞿自己知道,此刻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个摄政王。他这些年,有过很多种样子,从青涩少年蜕变成为摄政王再到时日今日锦裕帝背后君明臣贤的庄青瞿。回首去看,却又都不是。
那实是一条无比漫长的弯路。
其间种种傻事,不忍卒睹。
锦裕四年出征瀛洲,他与师律三个月踏平瀛都。回到华都后举国振奋欢庆。宴语凉一边不吝厚重封赏,一边毫不犹豫收回他手中兵权。
可没过多久,宴语凉又不得不将兵权还给他。
让他继续收复北疆失地,反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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