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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唤了他的名字:“抱歉我们的晚点给您添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也对您亲人的逝去感到悲痛,因此我们可以为您免去葬礼的一部分费用,谢宸旻先生。”

……

我记得了。

我叫林初,他叫谢宸旻。

我挂着校学生会督察部的工作证,去收拾跨院篮球比赛学生打架的烂摊子时,遇到一个主动帮忙收拾乱局的热心学生。

我说:“你好这位同学,感谢你对校学生会工作的支持,为了鼓励你,我们会在官方网络公告处进行通报表扬,请问你叫?”

他笑了笑:“工管19级1班,谢宸旻。”

我缓缓低头,将手机上的通报信息翻页——前一面写着,据现场学生所述,故意语言挑起争纷学生主要为一人,工管19级1班篮球队队长,谢宸旻。

这三个字大概是这么读,这个班也不可能这么巧有两个重名的。

打完架居然云淡风轻地待在这里帮学生会收拾摊子我当了两年干事还是第一次见。

但让我记住他的,是他在挨训完了乖乖认错之后,指着我说的一句——“别忘了呀,你们干事要通报表扬我,我录音了。”

我因此被部长骂了一顿。

总之,初见,他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一眼万年的好印象。

……

我记起来了。

我想再喊一声他的名字,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我死了,灵魂停留于世还能看着他,已经是老天给我最大的怜慈,没有理由再让我在拥有常人的五官六感。

他回到了家,如果那里还能称得上是家的话。

我们养了一只萨摩,他给它取名林招财。

我并不能明白为什么要用我的姓,和一个土成大地色的名字,可他一直这么叫了,叫了五年。

招财风风火火地摇着尾巴过来迎它,非要爬到他腿上获得一个摸头才肯下来,然后站在原地继续摇着掉起毛来并不讨人喜欢的尾巴张望着门的方向。

他在等我。

它以为只有获得了两个摸头才算迎接主人回家了。

可能是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没有等到,它这次很执拗,朝门口歪了一下头,脑袋搁在爪子上趴起来等我。

他独自从客厅到卧室,洗手间再到厨房,房间的灯在一点点侵占黑暗的城市夜色里交替着亮,招财依旧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穿着拖,过来给招财递上专属饭碗,说:“招财,别看了,吃饭了。”

招财抬起头来望着他,灯光给他疑惑不解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缀了些闪烁的星点。

它委屈地呜咽了一声。

好像在问他——另一个人呢,他为什么不见了,他去哪里了,你又气走他了是不是?

谢宸旻仍旧无言,也不会特意去深刻思考一只狗的叫声里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招财怕他不明白,站起来嗷嗷地又叫了几声。

他知道招财怕黑,手放在门口灯的开关上。

他说:“你再不吃饭,我关灯了。”

……

“你再不吃饭,我拔电源了。”

这是他大学里对我说的最经常的一句话。

对于一个码农来说,面对一大堆未保存的代码和一个手放在电源插头上的人,是一场惨无人性的噩梦。

谢宸旻天天让我做噩梦。

将噩梦追本溯源,我每天要质问自已一遍,为什么当初要为了将功补过继续负责谢宸旻同学的后续事务?

他跟我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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