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笑,劝你一句,异地恋不长久的。
我说,嗯。
他不在这个城市,但他是在我身边的。
招财像惨了谢宸旻,身为一只萨摩跟只二哈一样能拆。每天它用尾巴和舌头叫我起床的时候,我就感觉某个傻子从来没离开过。
……
谢宸旻挂了电话,对招财说,你怕一个人吗。
招财的黑眼睛懵逼地看着他。
他想了想,换了种说法,你怕一只狗吗?
招财不知听懂没,反正汪了一声。
谢宸旻从招财碗里偷了一粒狗粮奖励它。他摸着狗头,说道,我也是。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像在凄然的寒夜里囫囵吞下一杯冰水,歇斯底里的凉意刺痛五脏六腑,跳动的血液也被冻住。
我伸出僵硬又虚空的手,妄想摸一摸他的头。
谢宸旻突然站了起来,身体穿过我的手掌,我大概就此碰到了一颗鲜活的心脏。
他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招财嗷了一声,眼睛里倒影出谢宸旻急忙跑出去的身影。
……
我记得那一年我的生日,我加班。
忙碌到没时间看手机一眼。
直到城市的车水马龙在钢筋囚笼中照旧的流动起来,夜不知多深了。
我才记起来,今天是我的生日。
晚上有些冷。我的鼻尖冻得有些发红,终于有空拿出昨天忘记充以至于还剩可怜的十分之一点的手机。
谢宸旻一天没说话。
我想起昨天他说,他明天外出有事,可能没法及时回我消息。
他可能忘了,加上事忙,这一天的意义便没有那么重要了。这无可厚非。我放起手机,裹紧了衣服,赶上了最后一班地铁。
窗外的光影比人生活得还要犬色声马,我欣赏不来这些繁华的艺术,只觉得吵,歪头小憩了一会。
我就这么平常地到家,见到了谢宸旻。
他坐在我的租房门前的楼梯上,安静地坐着,跟只被人丢了的流浪狗。
他老远就看到我,不说话,目光一直附在我的身上,幽怨地盯着我走过来。
我措了一会儿词,道,你不是有事吗,怎么来了。
他仍然坐在楼梯上,仰头看着我。
我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些怒火。
他把手边的盒子塞到我怀里,冷冰冰道,今明儿两天我放假,祝你生日快乐。
我说,你怎么了。
他说,我回去了。
我不解,抓住他的手腕,说道,你去哪儿,要是放假的话,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住着吧。
他说,我来跟你分手。
我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然后噎在胸口,只能说一句,什么。
谢宸旻说,你放开我。
我抓着不放,疑惑地追问道,你说清楚,到底什么事。
他深呼了一口气,道,我现在特别生气林初。
我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惧怕过,也没有想过谢宸旻的怒火从哪里来,只是努力抓住可以救我的稻草,装作淡然道,今天是我生日,你要是想分,别今天行吗。
谢宸旻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林初,你是没心吗你。
他说,你自己说,你答应我什么了。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你才回来。
是谁跟我保证自己没有夜班的。
邻居阿姨说你几乎每天不到十点不回家。
你每天都骗我。
你也知道今天是你生日。你怎么不再晚个半小时回来,达成个夜不归宿成就?
计算机多香啊,你下辈子跟它吧,还要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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