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的。”陈姨略一思索,也理解地点了点头。
一来二去,她对蔺斐的态度已经完全熟络了起来,蔺斐在她眼里的身份也很快就从对资助福利院的大老板,变成了陆沈枝的未婚夫。
她不知不觉就拿出了和亲戚朋友拉家常的劲头,和蔺斐聊了起来。
蔺斐也格外的配合,一个身价上亿,时间几乎和金钱挂上钩的人,竟然在这里极有耐心地说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从院子里的向日葵,大黄狗,一直聊到了陆沈枝小时候。
他们聊的融洽,而陆沈枝在一旁呆呆地在旁边坐着,却已经插不上话了。
“枝枝刚到这里来的时候,很瘦小,比同龄的男孩子要矮半个头,当时我还猜错了他的年龄呢。”陈姨回忆起过去,有些感慨,“没想到,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啦。”
“‘枝枝’。”蔺斐缓缓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有些幼稚的名字,用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说出来,无端地让人耳朵一麻,“这是陆沈枝的小名吗?”
他的眼中带着些微的笑意。
“是的,是不是很可爱的名字?”陈姨笑着说,带着些微的自豪,“他小时候一直都是最漂亮乖巧的孩子,那时候,每个来院里的人都会夸他呢。”
蔺斐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不动声色的看了陆沈枝一眼,赞同了陈姨的话。
“确实。”
陆沈枝:“……”
他埋着头,如坐针毡。
“我记得,曾经还有一个来做义工的小姑娘,送了他一个拴着小猫的手链。”陈姨回忆道,“这孩子很珍惜,一直带着,后来被人说男孩子不适合戴这个,他还很没面子地哭成了个小花猫。”
她的视线转向一旁的陆沈枝,揶揄道:“我记得你现在还留着,似乎是改成了一个挂坠,是不是?”
猫咪挂坠……
蔺斐很快了然。
因为局促,插在口袋里的右手又习惯性地摩挲着手机上猫咪挂坠的陆沈枝,一下子僵住了。
他抬头,一下子对上了蔺斐带着笑意的目光,顿时羞耻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外表冷情的青年脸上飞起一片绯红,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僵硬地转移话题:“我——我还是去那边看看,元峰他们好像在叫我。”
说着,就再也待不下去地往那边去了,背影很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陈姨就哈哈笑了起来。
蔺斐的食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也带着笑意。
这个福利院有一种让人极为舒服的家的气息,让他也不自觉卸下了防备,久违地感到了一丝放松。
两个人远远地看着陆沈枝的背影,陈姨忽然开口,声音里头一回带上了些许郑重。
“虽然这话似乎轮不到我来说——”
“但蔺先生,这孩子以后就麻烦你了。”她顿了顿,眼神中满是对陆沈枝的关心,认真地看着蔺斐,“枝枝不太会表达,以后相处,可能还要你多包涵。”
陈姨的心思何其细腻,虽然知道这么仓促的婚姻必然有隐情,但是她同样了解陆沈枝,从某些陆沈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细微神态动作上便清楚,这孩子并不抵触面前的人。
相反,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孩子这样闪闪发亮的眼神了。
陈姨看着不远处的一颗树,眼神放空起来,陷入了回忆,缓缓开口:“枝枝这孩子很早就到了这个福利院,当时他才四五岁,但是非常的听话,懂事,而且聪明,也很爱笑,所以是院里最早一批上学的孩子。”
“他是最让人省心的一个,不过也因此,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孩子。”
“现在想来,我对他的关心并不够多,和其他会闹的孩子比起来,难免顾此失彼。”陈姨低声道,这些事情,一直让她极为愧疚,“特别是到了初中,有一段时间,他连续半年都没有回过院里,我还觉得奇怪,直到去找他的时候,看到他胳膊和腿上的于痕,才知道为什么——是怕我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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