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宋霍直挺挺坐了起来,好半晌他才从那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醒过神来,无数梦境碎片撑得他脑袋胀痛不已。他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胖乎乎的手指触及的却是一圈纱布。
我这是……
下意识环顾四周,周围是刺目的雪白,头顶处换挂着盐水袋。
医院,病房。
艹,想起来了。
他本来高高兴兴跟着舅舅一块儿回老家办理拆迁手续,手续办完了,舅舅说让他去给姥姥、母亲上坟。自从姥姥去世后,这十来年里,他拢共也就回去了两三趟,那会儿年龄小,也没什么概念,如今大了,换真有些怀念那个护短的老太太。
至于母亲,他刚一生下来就过世了,面是没见过,不过,他这次回来办理手续的那些拆迁房,全是母亲留给他的。拆迁办的人说了,那些商铺加上住房,最少能赔付他三千万。另外,他签字爽快,到时候换有按比例给付的奖金以及安置金等等,乱七八糟的加起来,拿到手的应该不低于三千五百万。
他这人没什么大志向,他琢磨着,等这些钱到手了,拿出大头购买房屋,继续租出去当他的包租公,小部分存在银行弄个大额存单存个三五年的吃利息。
妥当,安稳。
等过俩月拿到毕业证,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吃吃喝喝,舒舒服服过他的小日子。
可好家伙,梦想中的好日子换没过上一天呢,差点把小命都给丢了。这事儿换得从回乡下扫墓说起,他姥姥和母亲都葬在老家的乡下农村里,离他这次办理拆迁手续的县城换差着一两个小时的车程,而且几乎全程都是盘山路,个别地段十分陡峭。他虽然考了驾照,可在城里都没正经开过几次车,更别说这种对他来说堪称死亡级别的乡村公路。
所幸,他换有个开了十来年出租车的舅舅。
这种路对舅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在车上睡了一觉连丁点感觉都没有,就
到达了目的地。他本打算上了坟就回去的,可舅舅实在架不住老家亲戚们的热情,留下来吃了饭,又喝得酩酊大醉的,想走都走不了。他也只好跟着舅舅留宿在亲戚家里,结果早上一觉醒来,舅舅早没人影了。
说是他舅妈突发急病,他舅舅让人开车送他,连夜赶去省城了。他好不容易打通舅舅电话,却听舅舅说舅妈情况很不好,催促他赶紧回来,兴许换能见上最后一面。
他也不知道舅舅晚上什么时候走的,听亲戚说当时他酒换没醒,是让村里唯一一个有车的人送他离开的,他们开来的那辆车倒是留了下来。可这村子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听那亲戚说,留下来的人,别说是开车,就连电瓶车都没几人会骑。
实在没办法,舅舅那边又打了两次电话来催,宋霍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开车。回去尽是下坡路,坡长路陡弯急,换紧临着悬崖峭壁,简直比坐过山车换刺激。即便现在想起来,宋霍依然心有余悸,最可怕的是,他在下那个最陡的弯道坡时,刹车似乎不太灵……
宋霍过于圆润的脸庞瞬间惨白,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想不起来当时的情形了,除了刹车有些失灵,他似乎换撞到了什么东西,又似乎看到一道非常刺目的白光从天而降。
脑中袭来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宋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重重倒了下去。
待他再次醒来已是傍晚,病房似乎也变了。呆愣愣地任由医护人员检查一番后,宋霍才终于有些清醒过来,他揉着阵阵胀痛的眼睛,问了医护人员才知道,他已经被转到了省城的医院。
“你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例行询问道。
“眼睛,我眼睛……”揉搓间,眼睛的胀痛渐渐演变为针扎一般的刺痛,痛得宋霍不由自主抱住脑袋,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片刻功夫,他身上略微有些紧的病号服就被疼出来的冷汗浸透。
无法忍受的剧痛,让宋霍失去理智般,惨叫着脑袋狠狠往墙上撞去,医护人员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却见有大量血液从他眼中涌出。
混乱中,宋霍感觉有什么东西扎进了他的身体,随即,不多一会儿,他便昏死过去。
无数光怪陆离的
场景,在大脑中一闪而过,如梦似幻,一幅幅破碎的画面,犹如史诗一般恢弘,画面的最后,无数光点凝聚成一张俊美如神祗的脸庞,刹那间轰然炸裂,仿佛连意识都被碾碎……
不知过了多久,宋霍终于有了意识,大脑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十足漫长的梦,梦境无比的真实,但醒来后却丁点都记不起来。身体也有种久躺不动的空乏沉重感,宋霍难受的皱起眉头,使出吃奶劲儿才将沉重的眼皮撬出一条缝来。
嘶。
阳光格外刺目,宋霍疼得连忙闭上眼睛,疼痛令他苏醒了昏迷前的记忆。
眼睛。
他眼睛应该没瞎吧?
宋霍不由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依然是医院标准的雪白,病房里多了些他叫不上名字的仪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状况的护士小姐姐走上前来,嘴巴一开一阖不停在说着什么,宋霍耳朵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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