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雪花,将自己围着的灰色围巾摘下,仔细挂在冉绪的脖子上,俯下、身来看他。
“你想去哪?”他问。
正文 第七章
几分钟之后,冉绪被带到了一间酒店的房间里。
原本在踏入酒店大厅的时候,他还在胡思乱想,不明白卓文朗带他来这里的目的。
哪知下一秒,那男人就开口向前台索要医药箱,这下目的很明确——他看见冉绪的手指被划伤,于是带着他就近找个地方处理伤口。
冉绪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涌起一点奇怪的涩感,为自己对卓文朗的臆想感到抱歉。
“想什么呢?”卓文朗晃动手中的医药箱,面露笑意,打量着身前发呆的“兔子”。
酒店房间的暖气很足,卓文朗脱掉外套,只穿了里面一件白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袖子挽到小臂上。布料勾画着他的肌肉线条,不是壮硕的类型,但也并不会显得过分单薄。
冉绪错开目光,尽量不让自己的呼吸显出破绽。
卓文朗似乎是还嫌房间里热,抬头对着空调出风口看了半天,却又想起刚才捏住冉绪冰凉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调温度。
搬了张凳子来到床边,卓文朗坐下,招呼冉绪:“别发呆了,坐到我对面去,给你上药。”
冉绪应了一声,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床边,将受伤的手交到卓文朗面前,后者非常自然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卓文朗腿上的温度传递到冉绪的手心。
仿佛是被热水骤然烫了一下,冉绪指尖没忍住轻微抖了一下。
卓文朗的注意力却全在受伤的那只手上:“怎么这么严重?!”
冉绪的左手大拇指外侧几乎被掀掉了一层皮肉,流出来的血现在已经干了,深红一层,渗入指甲缝里,整个指甲呈现出不正常的苍白。
卓文朗不是没见过更严重的伤,可当这么一个刀口子出现在冉绪手上,他就忍不住觉得怜惜——毕竟冉绪是不多让他第一眼看着就觉得可人的男孩,那张漂亮的脸蛋甚至让他在见到第一面就觉得合适……
合适放进精致的橱窗,每日擦拭,时刻照看。
冉绪见卓文朗半天盯着他的手看,颇为不好意思,这就又想把手抽回去:“卓先生,要不我自己来吧?”
他在想,自己一双手因为小时候干多了粗活,老茧和伤痕都不少,不但不好看,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个穷人家小孩的手。
实在是不配被卓文朗这么仔细捧着。
那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出声,只是更加用力把住他的手腕,又把准备好的棉球用镊子捏起,一点点擦拭冉绪的伤口。
卓文朗的动作很熟练,也很轻巧,给人一种他好像经常会做这些事的错觉。
“伤口有点深,我怕感染,用双氧水消一下比较稳妥。”他说着,换了瓶子,“可能有点疼,疼了可以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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