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伯充当着司机、助理一职,不应该在老板打电话的时候还在旁边说话,但他跟冉绪聊天又很随意,看上去对卓文朗并没有什么上下级的关系。
或许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卓文朗……
但是,是什么样的事情需要另外一个人毁容才能救下他呢?
冉绪不禁向卓文朗投去疑惑地目光,对方回给他一个笑。
“每次回来都是因为公事,唉,一上车电话就打不停。”任伯小声对冉绪比划了一个口型,问他,“小冉,你是学什么的?”
“美术。”冉绪笼统给了个说法。
“又是学美术的?”
不知为什么任伯突然蹦出来这样一句,冉绪有点发懵,不过卓文朗很快就打完电话,放下手机跟冉绪聊起今后几天的安排。
“可能有个游艇小宴会,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我没去过宴会。”
冉绪的本意是,他对这种场合并不熟悉,既没有礼服也不知晓流程,去了恐怕也是要给卓文朗平添麻烦。
然而对方的理解却以为冉绪是没去过,所以想去看看,卓文朗沉思一会,跟任伯交代准备礼服的事:“明后天,请人到家里给他量尺寸,这几天加急改一件出来,宴会在下周五。”
任伯一一应了,冉绪坐在车里完全没有机会插话。
自从来到港城之后,他总觉得卓文朗身上发生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变化,跟平时不太一样,可是若要冉绪现在说出个具体的区别,他又找不到……总感觉,卓文朗在港城的状态似乎更加放松、随性。
·
四周的景色逐渐发生变化,原本高楼密布的水泥森林褪去,变成大片的绿植,汽车行驶于路面,冉绪对着窗外可以看到海滩。
午后阳光明媚,海面上浮动着金光,犹如从天上洒下的碎钻。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大海。
也顾不得觉得害羞,冉绪扒着窗户边往外看,他摇下车窗,风吹进来,带着海水的咸湿气息,冉绪舔了舔嘴角,露出笑意。
他在做这些时候,卓文朗就坐在旁边侧头看着冉绪,少见得放空着大脑。
冉绪并不是他交过的男朋友中最漂亮的那个,更不是最有才的……但最能让卓文朗感到心安,这就是他的特别之处。
很乖,又很容易满足。
就像是纯良的兔子,一心沉浸在属于素食动物的小世界里,谋划着并不多的野心,在弱肉强食的荒漠草原上寻求自己的生活。
卓文朗自己一辈子大概都不会有冉绪这样的心境,毕竟在他过去的生活里,如果不能做到最顶尖的那个,下场将会落得很是悲惨——其实直到今天也仍是如此,即便卓冠忠已经死了。
“对了,给卓冠忠迁坟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他没避讳冉绪在这里,直接用国语跟任伯对话。
前方开车的男人愣了回神,这才道:“还在弄,毕竟您父亲的遗嘱白纸黑字,有点不好对付。”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好对付,他想跟我妈合葬也没问过她的意见。”卓文朗说着,将冉绪从车窗口拽回来。
再不拽回来,他真怕这兔子从这里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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