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给怀一买过糖吃。
贝斯手换过很多个,现在这个也刚来没多久。吉他手又要离开,主唱也没有着落。
而鼓手,鼓手又要迎来沉重的高三。
温青也不再是以前那样年轻,眉目不再那样张扬,不知什么时候被磨钝了角。
他的重庆话都比以前要好上不少,只不过似乎没有什么用了。
怀一撑着脑袋侧过头看向柏习,手里是刚刚送过来的特调酒。
度数比上次怀一误喝的那杯要低,长得也很漂亮。
柏习那杯是蓝色,冰块拥挤在杯中,反射出亮眼的光,柏习的手握住杯子,像是冰雕。
怀一的是透明的颜色,杯底压着一层红色,像是水里的玫瑰。
怀一小心喝了一点,入口就是浓郁的酸,下一秒铺天盖地的苦涩压上舌面,冲上鼻子,让人想哭。
柏习起身上厕所,怀一努力把扭曲的脸恢复正常,看着柏习身影消失在拐角,偷偷地凑近柏习的杯子。
蓝色,幽幽地闪着光,更像大海。
低下头小偷似地用嘴唇碰上杯沿,再伸出舌头舔一舔。
冰块激出寒颤,唇齿要分不出味觉,酒精冲入神经,似乎是甜的,但下一秒又出现了苦味和酸涩,再一秒,只觉得喉咙和胸腔火辣辣的。
怀一深吸一口气,大口喝下自己那杯苦瓜汁一样的东西,等柏习回来,只剩了红色的杯底。
在摇动的灯光里和柏习双目对视,怀一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冻僵了,唯一会的动作只有仰起头喝下那苦涩的液体。
可是当柏习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明明是和平时一样的动作,逐渐向自己逼近,最后一点红色玫瑰似的液体,黏住舌头和喉咙。
是甜的。
口中,喉咙,胸腔里,像是盛开了一簇甜蜜的玫瑰。
报告!偷酒呆瓜开窍ING
俺回来啦| ?.? )?
第19章 弯月
酒精着实是个奇妙的东西。
当它充盈在身体里,血液里,整个人也像是被充了气,要气球一样腾空上升。
怀一跟在柏习身后出门,走到路边打车回家。
他看着柏习挺拔修长的身影,感觉自己好像真地要变成一个气球,不知道什么形状的气球,变成空气里的透明泡泡,一点一点地,脚尖似乎要离开地面。
在气球真的要飘离的那一秒,被人扯住了线。
柏习回头看了怀一一眼,怀一对上他的眼睛就傻乎乎地笑起来,他把乖巧贴在两边裤缝的手拉住一只,握进掌心,然后把人推进后座。
*
喝酒的后劲和晕车一样大。
时隔近一周,怀一在被数学折磨得一蹶不振的中途这样想到。
但是注定还要经受这样的折磨——专指晕车。
早早就偷偷想好给柏习礼物的呆瓜点开手机页面——是几张照片。
铺天盖地的白茫茫的雪。
啊,真是太太太好看了吧!——来自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重庆人的感慨。
给发小准备礼物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在各种礼物都基本送了个遍,对方不缺什么东西,自己资金又有限的情况下。
给男生送东西说来说去就是那几样,何况柏习兴趣爱好其实不算那么多,真要计较起来,那些东西怀一现在也送不起。
于是见到那几张照片的当晚,重庆人怀一决定带着半重庆人柏习去看雪!然后,给柏习堆一个柏习等身雪人!
照片拍摄地就在重庆本地,不过去景区还是要坐很久很久的车。
先要打车去车站,要花上一两个小时,这路上希望自己能好好活着不能吐,在接下来,就是坐火车。
从出生到现在,因为晕车,怀一到过最远的地儿就是隔壁省,基本就是个不认路的宅男,也是第一次坐火车。
路痴本人查了很久的攻略,算好资金,才定下来怎么去,住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时针指向了数字六。
下午六点,吃完饭,还有不到……
怀一扳着手指,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不到六个小时,就可以告诉柏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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