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轻咳一声,“王爷说的是。那他现在如何了?”
“失踪了。”蔺容宸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延丹七王争储,他不过是个牺牲品。可惜了……”
“原来是延丹的王爷,我就说为何没听过这个名号。他来过云楚吗?”
蔺容宸点点头,“本王十岁那年,他来云楚求医,在宫中住过三个月。”至于翊王患了何疾,除了太医,宫中无一人知道。蔺容宸猜想应当是延丹王特意交代病情不许外泄的吧?他与翊王本就没什么交情,也无意打探别人的隐私,所以并不比别人知道的多。
三年前听先帝提起延丹小王子失踪,只怕凶多吉少,这个小王子指的就是翊王。延丹众王子争储,已到了不折手段的地步,连延丹王都束手无策。蔺容宸摇摇头,有时候生在帝王家真不如一个普通百姓。
“后来呢?”
“后来……”
那年翊王不过七岁,除了在宫中养病,偶尔会出现在太傅的课堂上。他面色白皙,身形瘦弱,不怎么说话,总是坐在角落里,在一众宗室子弟里显得特别的……遗世独立。那是蔺容宸见到他时想到的第一个词。
有回放学,他想起书本落在学堂,折转回去取,意外看见翊王正在作画,线条跌宕多姿,意态悠远,若非亲眼所见,完全无法相信竟出自一个七岁孩子之手。
再后来……翊王最后一次去学堂,正巧赶上李行之让每人写一句箴言,以此自勉,翊王便写下了这四句话。蔺容宸此生都不会忘记当时的震撼,他明明有同样的想法,同样的抱负,却只敢写一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将心底的那份渴望和蠢蠢欲动生生按捺下去。
“王爷很……欣赏那个翊王?”严曦斟酌了一下用词。
蔺容宸颔首,随即陷入沉思,不再说话。严曦十分自觉地将床铺整理干净,“王爷要就寝吗?”
“嗯。”
严曦并不知道赵珣平日都做些什么,但想着皇家的人肯定金贵的不行,天虽不冷,却也有些凉意,便好心道:“王爷需不需要人暖被窝?”
“不需要!”蔺容宸未发现他回答的太快了,快的有些不正常,仿佛急着撇清一些东西。再猛地抬头见严曦笑得坦荡,竟有些火大,“更衣!”
严曦哀叹,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解上衣,又被蔺容宸一把推开,“下去,本王自己来!”
“……”莫不是嫌他伺候不周?没有赵珣做得好?严曦一脸疑惑地回了书房歇下。
之后几日蔺容宸都不在府里,常常到掌灯时分才会回来,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倒是新请来了个教书先生盯着他的功课,一尺长的戒尺拿在手里,没事摇两下,蒲扇一般,却叫严曦后背发紧。先生管的严,严曦一直没有机会溜出去。好不容易寻了个时机,借着上茅房的由头,去了趟水墨轩。
严曦喜欢热闹,之前碍于自己的隐疾,不怎么出门。在姑苏待得久了,这里的人和事越发应付自如,便像那檐下的燕子不到日落不愿归巢。
谢松林听闻他这几日的遭遇,忍不住打趣,“能得王爷这般对待,是多少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云昕,你跟着王爷,前途无量。”
苦水倒完,严曦的心情好了许多,拿起桌上的瓜果来回抛着玩儿,听到谢松林的话,直接将果子朝他丢去,“前途无量?他还能分我一半江山不成?”
“嘘!”谢松林也不躲,任那果子砸在额上,“这话岂能乱说,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瞧把你吓得!”严曦笑笑,又道,“我前几日悄悄送来的画具,你可要帮我保存好……等他走了,我就取回来。”
谢松林点点头,又劝道:“你也要收敛一些。莫要惹他动气……”劝告方才开始,严曦的一条腿已跨出了门,“松林兄,我刚想起来还有些事未办,改日再来看你!”
“……”
经过春风十里,严曦加快脚步。谁料衣带一紧,云袖已被一女子抓住,“严公子,你可还欠着奴家一个承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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