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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相中你了。”蔺容宸弯起的嘴角上挂了一抹讥诮,“这女子的眼睛怕是有问题吧?”
这话严曦就不爱听了,“怎能叫有问题?虽然我不如皇上这般风流倜傥,俊美无俦,但也算得上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如何就不能相中我?”
蔺容宸凉凉道:“你既然这么说,事情就好办了。”
“怎么办?”严曦有种不祥的预感。
“赐婚。”
“……”待严曦反应过来,惊叫声能将人震聋,“不可!万万不可!”
蔺容宸挑眉,“有何不可?你在公堂上不作辩解,不就是怜香惜玉么?既然有情,朕自然要成全。”
严曦欲哭无泪,“我若将这些一干说出,那孟姑娘以后如何做人?这不是将她往死路上逼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浑噩糊涂,大道理还是懂的。”前年苏州就发生过一起类似的案件,后来那女子投河自尽,尸体捞上来时,严曦还围观过。想到那件事,他心有戚戚,即便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也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只能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苦思对策,哪知蔺容宸先坐不住了。
这一番言辞真切的话倒是叫蔺容宸对他侧目相看。“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真不愿娶她?”
“我又不喜欢她,娶她作甚?”
蔺容宸终于不再绷着一张脸了,“赵珣,去叫李秋韵即刻升堂,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堂上只有三人——李秋韵、严曦以及不明所以的孟姑娘。
李秋韵话不多说,拍了惊堂木,喝道:“传证人。”
蔺容宸裹着披风,只露出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李秋韵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不敢兀自开口。
蔺容宸反客为主,“我乃云昕好友,可证实他实为断袖,绝无可能去非礼孟姑娘。云昕心善,顾惜姑娘名声,宁可什么都不说,姑娘如何忍心陷他于不仁不义?”
孟姑娘:“……”
李秋韵:“……”
严曦:“……”
这当头一棒,将孟姓女子打得有些找不着北。她都如此破釜沉舟了,最后竟闹了这么个乌龙?心中委实不甘,“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这分明是你为了帮他,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大人,他们是骗人的!如此……我还不如死了算了……”那孟姑娘说话间泪珠就滚了下来,非要寻死觅活。
李秋韵一个头两个大。这般骑虎难下的局势该如何是好?若将那孟姑娘严刑逼供一番,不怕她不说真话。可若将来严曦真如赵珣所言,入了仕途,此事被人抓住把柄,借题发挥……后果不堪设想。
他颇为无助地朝蔺容宸投去一瞥。
蔺容宸面无表情道:“请大人回避片刻,我有样东西给孟姑娘看,看过之后,她就会明白了。”
李秋韵依言退下,走得十分迫不及待。孟姑娘显然没有想到证人为何可以让审讯的人回避?
空荡荡的公堂只有他三个人。严曦伸长脖子等着蔺容宸拿出东西来证明他的清白。蔺容宸却裹紧黑色的披风走向他。无论身形、步伐、力度还是气势,对严曦而言,蔺容宸都处于绝对碾压的优势。
严曦下意识地想往后退,那双隐藏在阴影里的眼眸像漆黑的夜里依旧洞悉一切的鹰,紧紧的将他攫住。
明明是一杯温水的热度,严曦却觉得那一瞬间,仿佛是火在唇瓣燃烧,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如此可能证明?”蔺容宸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极快地离开严曦的嘴角,回头问道。
孟姓女子呆若木桩。
“此事希望姑娘不要说出去,于你,于我们,都好。”蔺容宸将钱袋塞到她手里。“这件事会平息下去,姑娘搬离此地,找个好人嫁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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