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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扬但笑不语。

梁砚文离开时,严曦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放下手中的木桶。

后来,梁砚文有事没事总会去校场转转,想看看能不能再碰到那个孩子。他跟人打听过那孩子,但没有人知道。也或者说,别人知道却不愿意告诉他。

再后来,他又一次遇到了严曦,裸着上半身,正在练箭,他的背上、胸口满是各种伤痕、淤青,这些伤时间比较长了,已经慢慢好转,最严重的是他手臂上一条条极细的紫黑的伤痕,密密麻麻布满手腕处,狰狞异常。

梁砚文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胸口烧了起来,“是否有人欺负你?”

严曦抽挥手,神色平淡的根本不像一个八岁的孩子,“箭弦打在手上留下的。”

他初练箭时,姿势不对,发箭后,箭弦总会弹在手臂上,一下一下,慢慢的,整个手臂都是伤痕。

梁砚文蹲下身,心疼道:“为何不穿好衣服,这样至少不会太疼。”

他记得严曦当时摇了摇头,跟他说:“记住这些疼,才能逼自己去不犯同样的错误。”

梁砚文怔住,望着他稚嫩的脸庞,不解道:“你还小,为何要做这些,将把自己弄的一身伤?”

严曦当时的回答,梁砚文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孩子,沉静、稳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一个知道目标的人已经很厉害了,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我想看看我最好的样子。”

梁砚文听了这句话心中大震,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难以相信眼前的孩子会说出这种话。

“我想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

就是这两句话,让梁砚文决定往后一生,都愿为严曦赴汤蹈火,出生入死。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事,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云楚的储君,再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就算才兼文武,秀外慧中,那又怎样?到底不会谋算人心,在亲情寡淡的皇家,只会成为被牺牲的那一个。

虽然离开延丹四年,很多东西都已经生疏,但曾经一遍又一遍无数次的努力,仿佛刻在了严曦的骨子里。

梁砚文的脸越来越黑,一把夺过严曦手里的弓,用手语道:“云昕,皇上不许你出函关的城门,你安安心心待在城里,不好么?”

“兄长,我不出函关的门,就进不了京城的门。”他朝梁砚文笑笑,“我想早些回去。”

那个人在等着他。

严曦从来不知道,为一个人无畏生死原来是这种感觉。仿佛有无数的力量和勇气从胸腔里生长出来,前仆后继,支撑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梁砚文沉默。

赫连瑾道:“严大人想立军功,又不想违背圣旨,那还不好办?去城楼上守城吧!”

严曦双眸一亮,展颜道:“这是个好办法。兄长,如此总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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