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云楚能镇得住场子的将军本就不多,资历老一些的,不是颐养天年,就是战死沙场了,这些年轻的后生里,赫连瑾也算是数一数二了。蔺容宸素来惜才,他如今并没有公然反抗皇帝,蔺容宸又怎会无故动他?
“派人暗中监视,莫要打草惊蛇。”
赫连瑾的目光落在常潇的住址上。
余杭……
赫连瑾握了握拳,这么巧么?
常潇病好之后,赫连瑾带他去了军中。有跟着赵珣摸爬滚打的底子,倒真给人一种他有着极高的军事天分的错觉。赫连瑾安排了个千户长给他做,常潇喜不自胜,觉得自己这算是……打入敌人内部了。殊不知,他在谋算人心这方面,薄弱的经不起任何推敲。
蔺容宸明明知道常潇一来就会被看穿,还是将人调过来。关于这个问题,何舒月早就问过。
蔺容宸的回答是:“赫连瑾为人极为谨慎,想不被察觉地接近他并不容易。如此,还不如派个没那么多心眼的人过去,赫连瑾定然会将计就计,把人留在身边,要看对方耍什么花招,或者说看看朕会怎么做。他怎知,朕派人过去不是为了削他兵权,不是为了置他于死地,只是想了解他跟符卓的关系,从而釜底抽薪。”
还有一件事情,蔺容宸没有说。
早在常潇中探花之前,他已查到赫连瑾的身世。
赫连瑾是个遗腹子,母亲死得早,过世前将他托付给了一个远房表亲。后来赫连瑾长大从军,被符卓救过一回,从此便唯符卓是从。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一般人或许会这么做,但赫连瑾毕竟是个明辨是非、忠心赤胆之人,做出如此背信弃义,有违常理之事,其后原因,耐人寻味。
蔺容宸多方探查,一无所获,不过倒阴差阳错地知道了常潇跟赫连瑾曾是邻居。赫连瑾在余杭住了半年,两人那个时候也不过七八岁,常常玩儿在一处,还约定将来一同参军,建功立业。
旧友相见,总有几分抵得过旁人的情分在,只要赫连瑾怀疑常潇,一调查就会知道这个奉命接近他的人实则是位故人。如此一来,他对常潇势必生出几分宽容和亲近之感。要打探赫连瑾的秘密就简单多了。
常潇也算尽忠职守,时刻不敢忘记蔺容宸的交代,明里暗里地打听赫连瑾的喜好,人际关系,家庭背景……
他真当赫连瑾眼瞎耳聋,对这一切一无所觉。
直到赫连瑾自己都看不下去,将他提进了军帐,“你最近在打听我的事?”
常潇早有对策,“这是城中的媒婆托我打探的……将军毕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
赫连瑾冷笑,“既然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不如去帮伙夫劈柴、做饭吧!”
常潇干笑一声,“属下也是为了将军……”
“不必!”常潇挥挥手,“退下吧!”
常潇暗叹一声,心想劈柴就劈柴吧!只要赫连瑾未怀疑他,一切都好说。
待他离开军帐,赫连瑾唤来倪周。
“吩咐下去,只要常潇想问的,府里下人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赫连瑾挑眉,“你可懂本将军的意思?”
倪周点头,“给他他想要的。”
“嗯,去吧!”
赫连瑾望着一旁挂着的铠甲,神思恍惚起来。
那是刚三月吧?他跟随母亲搬到余杭。左邻右舍尚无人来招呼一声,反倒是个七岁的孩子,往他怀里塞了两个温热的蒿子馍馍。
他的眼睛晶莹透亮,笑起来有个极浅的酒窝,对赫连瑾伸出满是油光的小手,“你好啊!我叫小潇儿,你是隔壁新搬来的吗?”
赫连瑾点点头,正要回话,屋子里头传来母亲的声音,“阿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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