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抱着任川的大腿嚎啕着,“你说我都月薪八千了!为什么就不能有个男朋友!”
任川随口道:“这有什么我月薪八百万不还是没有么。”
"嗯?"江桓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看向他,“八百万?”
任川反应迅速,“嗯……八百万津巴布韦币。”
江桓换算了一下,“……那还不到一毛钱。”
“这都不重要。”任川强调着,“重点是男朋友。”
他意有所指,腔调里是满满的诗意,“已经到了人生的最后旅途,总要有一个人目送着你的背影离开,你……”
江桓接上话,“……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个橘子?”
任川:“……谢谢我不缺爸爸。”
秋天的晚风拂动着额前的发丝,任川望着江桓喝酒时上下耸动的喉结,灯光下泛着蜜色瓷的光泽,就仿佛是冬日里的蝉,脆弱至极却又缠绕着一整个夏天的炙热。
江桓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看了过来,和任川碰了碰杯。
任川笑起来,举杯示意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谁是我的新郎,谁是我的新娘……”卢若男趴在栏杆上,不知道单曲循环到哪一首,“哎哎哎!别再让我东张西望,别再让我天天猜想,谁是我的新郎,我是你的新郎,谁是我的新郎,我是你的新郎,哎哎哎,你快快来到我的身旁——!”
任川打了个响指,“切个歌!”
卢若男打了个酒嗝,看向他,“点歌加钱。”
“加。”任川根本不在意,“唱首南屏晚钟。”
卢若男深吸一口气,“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像催呀催醒我相思梦——!”
任川非常优雅地在江桓面前欠身,伸出手来,“有幸能够跳一曲么?”
江桓笑起来,眉眼弯弯,将手搭放在了任川的掌心里,放下酒杯起身。
他们跳的是非常古典的交际舞,两个人都只会跳男步,时不时还会磕绊在一起,但每一次旋转的时候,余光都会落在彼此的身上,天台外,是燃烧着的城市夜色,喧嚣在这一瞬如同海潮一样褪去,留下的只有月光,与秋天的低语声。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
“它好像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
“它好像是催呀催醒我相思梦……”
任川搂着江桓的腰,他们胸膛贴着胸膛,混杂着香烟味道的荷尔蒙气息兜头涌来,衣料之下是坚实的肌肉,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力量的美感。
微光之下,任川能看到江桓纤长的睫毛在颤抖着,深邃精致的五官线条找不到一点瑕疵。
任川忽然抓住了江桓的领口屏住呼吸凑上去,嘴唇距离江桓的嘴唇只有一线的距离,稍稍前倾便能亲吻上去。
时间在这一瞬仿佛静止,江桓定定地注视着任川的瞳孔,不言不语,只有风从两人中间穿过,任川对着江桓的耳廓呵出一口气,嗓音诱惑,“小心点,别掉了东西。”
江桓耳尖敏感地动了动,疑问道:“什么?”
任川他绽出一个危险至极的笑容,手指划过江桓宽厚的胸膛,激起皮肤的战栗,而后在他的心口重重一点。
什么话都没有说,却偏偏仿佛说尽了所有。
所有的喧嚣声都在这一瞬间消隐,江桓明明白白地听到了寂灭时候的那一声轻响。
他的呼吸乱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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