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川丝毫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晏时君脸色,面上挂着笑直接凑了上来。晏时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怎么,这么高兴,莫不是已经成了人家的乘龙快婿?”
“你醋了?”沈迟川挑眉,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眸底幽深,灼热烫得晏时君忍不住移开眼去,沈迟川似是就想看他无所适从的模样,复又重复道,“你醋了,对不对?”
晏时君把那半截人参甩在他怀里:“谁给你的自信!”
沈迟川笑而不语,胳膊搭在过道间,长臂直接挡住了晏时君的去路,眼底笑意不减。还未说话,后院的帘子被人掀开,进来的是那一脸见鬼了模样的女人,见两人凑在一起,颤抖着指着两个人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你们……你们居然……”
晏时君一脸茫然:“什么?”
“没什么,”沈迟川挡住了晏时君的脸,看向那女人的一瞬间,那森然的寒意不由得从眼底散出,将女人嘴里还未说出口的后半段话生生阻隔在嗓子里。
那女人恍若见了鬼煞一般,往后退了几步,急急忙忙地跑走了,甚至撞掉了门边放的几筐草药。
晏时君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将地上打翻的药材收拾起来,兀自疑惑:“见鬼了么这是?”
沈迟川也随着他收拾药材,听得这话,微微笑了:“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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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霄宫。
不过两个月时间,整个落霄宫就变了一番天地。东山主早在沈迟川还在时就已经死了,西山主和南山主被现任教主寻了一个名头召回落霄宫,整整十五日,不见踪影。至于他们的去向,谁都不敢多嘴一句,只知道那日午夜,有人亲眼所见现任教主将两人扔进修罗道,南山主和西山主那两位极其富有标志性的谩骂声也随之终结在那九头狼犬的嚎叫声中。
威严肃穆的议事殿之上,现任教主一袭玄色金纹龙袍身居尊位,长指微微晃动着手里的酒盏,目光沉沉地扫过下面连跪着一排的长老和武者。
手腕微动,手里的酒盏划过一道弧线,顺着台阶一路而下。一个长老低头伏地,耳边传来一阵酒杯滚来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一个雕刻精巧的酒盏出现在自己眼前。酒盏里的液体早就随着一路滚下而撒了大半,但是依稀还能看到里面残留着的些许的猩红色液体。
那长老周身一震,还未说话,直觉后颈一凉,寒光一闪,就这么没了声息。
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渗入了地面上繁复精致的砖纹之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血腥味,冲得人头皮发麻。
剩下的几位武者跪在下面,浑身抖成了筛子,血腥气就在鼻尖萦绕,甚至方才杀人的暗卫就在众人身后。手执那泛着寒光的长剑,保不准下一秒就落到了谁的脖颈上。
李慕禾的目光阴沉,短短两个月时间,不仅是落霄宫,就连整个武林都变了天。自沈迟川单挑中原武林之后,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武林世家几乎被全灭。沈迟川坠崖生死不明,李慕禾趁机上位,将武林剩下的苟延残喘之辈如数斩杀殆尽。如今落霄宫独大,而真正掌控了这天下之人,就是李慕禾。
但是一日不见到沈迟川的尸体,饶是坐拥天下,李慕禾也难以安心。
“沈迟川还未找到,本座养你们有什么用?”李慕禾淡淡开口,声音沉稳,并无半分波动,但暗含在这似是平淡的语气中却是狠厉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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