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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白榆在庭院中散着步,白榆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院中池塘波光粼粼,映着落日余晖,几条小鲤鱼争相竞跃。

白榆忽然扯着他的袖子,然后指向小鱼:“父王,你看!是小鱼!”

他当然知道是鱼——他还知道是锦鲤呢。

白柏跟在白榆身边,觉得自己都快被他同化了,竟会冒出这么幼稚的想法。

他笑着揉了揉白榆的头,应了声。

白榆又问他:“它也是小鱼,我也是小榆,为什么我不会在水里游呢?”

白柏听了笑,先不做解释,命下人重新备了棵小榆树,跟白榆一起把它栽在了庭院中。

他又说:“你不是水里的鱼,是这个榆,将来要参天成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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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莫道桑榆晚”出自刘禹锡《酬乐天咏老见示》。

小榆:你年轻时候好傻哦,我肯定是遗传你的。

陛下:?(旋即狠狠顶了一下)

ps:大概会有三四章(非常狗血的陈年旧事)

第24章

病秧子太子没熬过这个冬天,撒手去了。泰和帝白发人送黑发人,泣不成声,紧跟着大病一场,一时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白柏倒没什么变化。

他和太子相差三十岁,私下也没什么走动,自他有记忆起,太子便已经吊在药罐子里了。

三岁前的事大多模糊不清了,白榆有限的记忆是从这时开始的。

从前付苒只是待他很冷淡,可人生来骨子里埋着对母亲的亲昵,白榆也不例外——但付苒不会抱他,更不会陪他玩,他甚至能从母亲看向自己的眼光中……体会出一丝厌恶。

可自从太子死了之后,付苒突然变了。

她心情好时,便仔仔细细地对镜敷粉描眉贴花钿,整个人扮得艳丽无双,带着小白榆出了府,在街市上买了好些个糖葫芦给他吃,在酒楼中更是罕见地亲手为他布菜。

小白榆嘴上不说,实际心底悄悄欣喜了好久,连眉梢都扬起了喜色。

他平素和三哥关系好,经常去侧妃娘娘院中,侧妃对三哥那么好,总怕他跌了摔了,冬日里更是嘘寒问暖,将三哥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好生羡慕。

自酒楼回来后,付苒屏退了院中所有下人,只留下了小白榆。

小白榆以为母亲总算愿意和他亲近了,他便伸出手拉拉付苒的衣袖:“娘……”

付苒一甩衣袖,险些将他推倒。她凝眸看着小白榆,唇角蓦然勾出一抹笑,却令小白榆触目惊心:“白榆,白柏很喜欢你,是不是?”

“父王他……”小白榆道,“待我们都是一样的。”

“哦,他不是在自己院子里种了棵榆树吗,教你认自己的名字。”付苒冷笑,“白榆,你怎么这么蠢呢?还不会写自己名讳啊?”

小白榆愣了愣,垂下头:“……儿臣日后会努力的。”

付苒听后,蹲下身平视小白榆,她伸手摸上儿子水嫩的脸颊;“你想不想多陪陪你父王?”

小白榆懵懵懂懂地点头,随后又觉得这样不太好,他又说:“我更想陪着……”

话还未说完,付苒打断他:“他往后下了朝,在府中,你就多去陪陪他,跟他撒撒娇,讨讨他欢心。”

素手捋起小白榆额鬓的碎发,她动作又轻又柔,淡笑着说:“府里谁不知道他最疼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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