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一点想法也无, 丁君绝不会躲避他的目光还脱口呵斥逆徒, 正确做法应该是冷冷看过来一眼,然后无动于衷。
丁君虽然严厉,却不会伤害他的弟子, 男人冷静的很, 这些与任务和教里事务无关的小事都会让徒弟自行想清。这几年倒也不是没出过对师父产生感情的徒弟, 丁君大多不予理会,偶有一二纠缠得紧, 实在太烦了, 才会用任务压迫或者直接丢给陆踏歌教育。
换句话来说,至今为止, 只有陆踏歌令他做出不与对视甚至迁怒二弟子这种事。
青年表面上一本正经的禀报情况,内心其实早就开出了个万花谷。
丁君不知陆踏歌心里雀跃, 有意无意观察了青年好几眼,最终却还是被对方口中内容吸引了心神。
自打他将洪水旗的担子逐渐移交到对方肩上,陆踏歌处理的事务丁君就渐少过问, 尤其这次, 为了不提出干扰弟子判断的建议或者自我想法, 从陆踏歌离教开始,丁君连中原形势都少有打探。
陆踏歌说得很细,他一直都留意着丁君神情,对男人感兴趣的地方说的极其详细,不大上心的部分几言掠过,间或夹杂些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一直讲到他们来到太子这儿。
“这几日并不繁忙,我与翠山和达吾提轮流保护太子,除了房梁趴久了有点筋骨酸痛外倒也清闲。忙的是那几个万花弟子,这上千人只有他们几个大夫,伤寒病痛天天跑的脚不沾地,有时还要拽着我们的人去帮忙”青年道“这是笼络人心之举,我便让他们去了,还特意叮嘱举止要尽量温和有礼,凡事以保护那几个万花弟子为先。”
他做的很好,丁君想,好到甚至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哪怕让他这个做师父的来处理这些事,做的也不会比青年更好了。
不管是遇事时的理智分析还是快速做出准确判断,陆踏歌都做得太过完美。
“踏歌”念及此,丁君叹了口气,不愿玩绕试探,直截了当的问了陆危楼让他跟随到此的原因之一。
男人凝视着青年的双眼,语气并不沉重也不轻快,只是维持着平时的清冷淡漠“你想要什么?”
金银财宝?更高的权利?教内更多的尊敬名望?还是……教主之位?
又或者,至今为止你做的所有,仅仅出于对我教忠心?
陆踏歌自然听出了丁君这话中隐含的意思,青年丝毫不曾沉吟思索,直截了当的回复道。
“踏歌想侍奉师父,从生至死,一辈子侍奉师傅。”
不是为了金银权利,也不能大言不惭的说是为明教,青年看着面前的男人,蓝眸里无奈的笑意下情深似海。
幼时,他费尽心思去亲近这人,最终拜入他门下,少时,他拼了命的练功,只想得到男人的轻轻颔首或是一个赞许眼神,待长大了些,他随他南下中原,又千里送男人回教。从那之后,他帮这个人撑起半个洪水旗,为他困守大漠,领命驻守死亡之海,为他孤月佐酒,宿眠黄沙。
教里一同长大的好友中劝他出去闯荡的有,觉得他过得艰苦的也有,但陆踏歌对自己过得好或不好并无感觉。他只在乎男人的喜怒哀乐,去费尽心思揣摩男人的每一次皱眉,每一刻展颜里的深意。从小到大,不管是面对冷月,飞沙,江南湖光春色,还是御雕踏空,比肩日月,他满脑子里都是丁君。
青年原以为这是忠心,后来才想明白是喜欢。
忠心是生死相随,喜欢也是生死相随,只是多了份占有的欲、望和亲吻抚慰的冲动。但忠心不灼人,这份喜欢却时时刻刻烧灼着青年的内心,不见男人时会想,见了之后想的反而更加疯狂。他想抱他,想跪在他面前以表忠心,他信仰他有过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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