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最后一丝声音消失,闻人襄注视着粗糙少年逃走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云雾之中,收起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眯眼看向悬崖深处。
她和刚才那个柔弱的少女判若两人,浅褐色的瞳孔中满是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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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剥夺了所有视觉,荆雪尘牢牢攀附在崖壁上,手足皆弹出坚硬的利爪,深陷入岩石之中。
山风呼啸,穿过两峰之间,卷起他背后的小辫子。岩壁在常年狂风中变得脆弱,一阵风过,削去无数碎石,落入深渊之中。
对于人族来说十死无生的悬崖峭壁,却对常年生活在山地间的雪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崖顶上的大呼小叫荆雪尘自然也听到了,他颇没良心地想,吓到了也活该,反正也是他们先惹他在先。
荆雪尘当然不是脑袋一热玩跳崖找刺激。他早就想好了要死遁,藏在暗处寻找狰,商梦阮理当是找不到他的。
不说此处禁灵,商梦阮一个瘸腿的人族,根本不可能像他和奶猪一样爬上爬下;
就算是商梦阮能解除禁灵阵,派人飞下来巡查,只要奶猪提前预警,荆雪尘自己也有独门方法能藏身于石缝之间,保管没人能找到他。
袖珍狮子猫从他袖口中钻出,跳到他肩膀上,幽幽道:“刚刚殿下说,如果拜人族为师,就跳下悬崖……现在这意思是,殿下真兴起了拜师之意?”
“我不是,我没有!”荆雪尘急忙申辩,仿佛沾上商梦阮是多么恐怖的事,“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嘴快而已。”
“那就好。”奶猪纵身一跃,灵巧地跃到岩壁上,“找罢。找到了,殿下好跟着臣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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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莪君的家在哪?
虽说要找章莪君求援,但姚潜澍对朝云处的地形全然不知,如无头苍蝇般乱转,绕了小半柱香之后又回到了悬崖边。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脏几乎停跳:完了。那个少年真的没救了。
他失力跌坐在悬崖边,激起一片尘土。
耳边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姚潜澍回头一看,只见皎洁月色下的阴影中坐着一个人。
商梦阮用衣袖遮去尘土,现出冰冷的面容。
“章莪君……”姚潜澍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带着哭腔道:“雪尘!雪尘他掉下去了!求章莪君救他!”
“姚潜澍。”商梦阮准确无误地叫出他的名字。
少年呆怔。
“今夜同你一起来的另外两个人,是谁?”商梦阮的脸在阴影中不可辨认。
姚潜澍发起抖,艰难地保持沉默。
“本君会知道的。”商梦阮冰凉的嗓音在暗夜中回响,“你该回家探望父母了。”
直到商梦阮离开,姚潜澍才从梦魇中清醒过来。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冷汗如雨。
他忽然想到,云雾下的奇门遁甲虽难解,但也不是无人可解,那为什么朝云处“从来都没有活人踏足过”?
为什么劝他“探望父母”?难道是因为以后没机会了……
他看向那架空荡的轮椅。
商梦阮已经不在这里了。
此时两峰之间云雾退散,清朗的月光洒落在崖壁上,明净如水。
禁灵阵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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