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逸眉头几不可见皱了皱,又见李元悯神色泰然,没有分毫慌乱之色,他喉结动了动,终是提步上前,为他诊起脉来。
??未及半柱香的时间,司马昱迫不及待问:“多久了?”
??贺云逸看了看李元悯,他已经阖上双目,似在养神,只能低了头,回道:“已六个月有余了。”
??司马昱呼吸顿时重了几分,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原地踯躅,他骤然回过头来,目色发着狞色:“落了!”
??贺云逸登时惊道:“不可!”
??许是明白自己的失态,贺云逸稍稍缓和了一下呼吸,恳切拜首道:“回小侯爷,陛下腹中的胎儿如此月龄,早已成型,落子恐是艰难,何况陛下身子根底孱弱,若是用此等虎狼之药,只怕会……”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带了一丝颤:“血崩而亡。”
??司马昱重重地晃了晃身子,闭上了眼睛,许久许久,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复睁开眼睛来,他死死咬了咬牙:“生老病死,岂能由人掌控……何况陛下福泽深厚,区区一副落子药,岂会伤了龙体,你只管拿来!”
??贺云逸简直难以置信,急道:“不可!性命攸关!何况一国之主!小侯爷怎可如此武断!”
??司马昱见这位太后姑母看重的御医竟如此拂逆,当下怒不可遏,“大胆!区区一太医尔,竟如此拂逆!不怕赔上阖族性命不成!”
??一声轻笑打破了二人的僵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元悯开口了,他依旧是那样温煦柔和的笑容,仿佛方才他们谈及的对象根本便不是他似得。
??他自顾自喝了口茶,放置在一旁:“崇墨何必如此动怒,动不动便打打杀杀,怎衬得起‘丹阳学士’的好名头。”
??他站了起来,拂了拂袖子:“先回去罢,此事容后再议。”
??司马昱已经无法思考了,他看着他那顶起来的肚腹便分外觉得刺眼,那一刻,他没有想到什么阖族命运,没有想到什么权势天下,只笃定一件事,他一定要除了他腹中的孽障,这个人只能有自己的孩儿——他的肚腹岂能有旁人的孩儿!
??“来人!来人!”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很快,数十御林卫匆匆进了来。
??司马昱目色已是骇人的血红:“陛下需要歇息,暂先送去后殿,不可踏出殿门半步。”
??可御林卫分毫未动,上首的李元悯只微微揉按着颞颥,似有几分疲惫。
??半晌,为首的御林卫参领朝着司马昱走了过去,面色凝重:
??“小侯爷,御前重地,切不可如此喧哗,请出去吧。”
??一股寒意渐渐地从脚底升起,叫司马昱浑身发寒,他看了看那参领,明明此人听命他司马家,如何这般态势。赤虎王究竟留了多少手!他们的亲信里究竟有多少人被那只兇兽所控!
??看着案台上那个依旧风轻云淡之人,一股恐惧骤然袭上司马昱的眼眸,他胸膛重重起伏着,再也维持不得平静,匆匆往殿外跑去。
??贺云逸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被一层冷汗给浸湿。
??他擦了擦额际的汗,正想不顾规矩问李元悯一些话,但见他温和的目光已经汇聚在自己脸上。
??“知鹤,不要担心。”
??李元悯温温笑了笑,纵然贺云逸心中有千般疑问,但在这样温和笃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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