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一戴了厚厚的兔毛手套,扒拉着窗边打量他眼睑下的乌青,“你到底睡醒了没啊?不就被花妹妹拒绝了吗?你别想不开逃学啊,不然你那校长爸铁面无私起来,这么冷的天儿,我可不想帮你写检讨。”
看见林郁一嘴巴跟放鞭炮一样吧啦吧啦说个不停,戚月落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能闭嘴不?说得我心烦。”
他转身捞起椅子上的衣服进了浴室,没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林郁一趁着戚月落洗澡的间隙翻了进来,看见窗台边上散落的空啤酒罐,闻了闻屋子里还没完全散去的酒味儿,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戚小爷,不是我说,虽然你喜欢花妹妹十年了,但是说老实的,花妹妹真不适合你,毕竟她还没有你.......”
“好看”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浴室里忽然传来了戚月落的声音,
“林子,施星沉是谁?”
林郁一起初没听清,凑近了等戚月落又重复了一次那名字之后,他就倚着门给他科普,“就前两天转来那转学生呗,理科培优班那个,好家伙,一来就把齐贺挤下了神坛,学校贴吧都建了好几层楼了。”
齐贺是他们实中食物链最顶端的学霸,当年还是他们S市的中考状元,成绩好,头也秃。那个什么鬼施星沉比他还厉害,那头得秃成什么样子。
他竟然输给了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秃头书呆子?戚月落越想越觉得不服气,拽着毛巾把自己的脖子都搓红了。
等他洗完了一身的酒味出来,林郁一已经帮他收拾好了书包,一边看着他穿外套一边道:“别想太多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花妹妹一枝花。”
戚月落没吭声,拽着书包带子就往外走,路过书桌时看见地下那个做工精致的木雕玩意儿,他有些烦躁地一脚把它踢进了桌缝里。
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跟人表白就被发了一张弟弟卡,戚月落愁得都没心思上学了。
早上的文化课有语数英三门,因为昨天生日庆生喝了三罐,壮胆子喝了两罐,被拒绝后喝了四罐,八罐啤酒完全超出了极限,戚月落上了一节语文课就受不了了,扯着围巾走到了护栏边上吹冷风。
正值课间,林郁一上完厕所绕了个弯,正打算去美术班找戚月落玩,一下楼梯就看见他站在护栏边上,侧脸被风吹得肤色青白,鼻尖泛红,笔挺的鼻梁线如琢如磨,下垂的长睫在脸上弯出一段漂亮又伤感的阴影。
那模样,看上去要多悲伤就有多悲伤,要多想不开就有多想不开。
林郁一扶着楼梯焦急地喊了一声,“戚小爷!”
戚月落闻声转头,嘴巴埋进围巾里,被冷风吹得有些青白的肤色显得一双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
林郁一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戚月落跟前,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拉离了护栏边,嘴巴急急冒着白雾劝他,“不就是失恋吗?没追上就没追上呗,犯不着想不开吧,你要是从这里跳下去,实中就完了。”
稍稍活动了一下冷得有些发僵的手指,戚月落抬手冻开了林郁一拽着他的手,没好气地张嘴制止了他,“你白日梦做够了没有?谁告诉你我要跳下去了,大早上发神经。”
瞧见戚月落虽然眼底红血丝密布,但是看上去倒也不像是要轻生的样子,林郁一才半信半疑地嘟囔了一嘴,“谁叫你没事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站栏杆边上,你丫从情窦初开就暗恋花妹妹,我才不信你醉一宿就没事了。”
戚月落确实没放下花盈静,心里也确实有根刺,但是那根刺不是花盈静,而且那个横刀夺他爱又秃又呆哪哪儿都比不上他的施星沉。
正想着,林郁一忽然睁大了眼睛趴到护栏边上朝下指,“花妹妹诶,她隔壁那人,噢,施星沉.......”
听见“施星沉”三个字,戚月落立刻就跟上了发条一样,杀气腾腾地转过身跟着他一起朝下看去。
校道上人流如织,很多去上体育课或者去小超市买东西吃的学生。
施星沉长得鹤立鸡群,颀长高大的身躯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厚厚的羽绒服盖不住他挺拔板正的身形,一头浅色头发看上去蓬松又柔软,不仅不秃,还浓密得招人恨。
眼看着两人都要走到树底下进教学楼了,戚月落忍不住扒着护栏杆探头往外去看,正打算把施星沉的模样瞧仔细一点,身后忽然传来了声音,
“戚小爷,接我一球!”
戚月落正看得入迷没回应,那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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