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透过厨房推拉式的玻璃门,一眼就看见了里头施星沉在教戚月落揉面粉做包点。
戚月落学得很认真,鼻尖额头都沾了点白面粉,身上围着的围裙松松垮垮,明明已经是半大不小的小子了,但是站在施星沉身边,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老戚这两天胃口好了一点,待会可以多做两个。”
戚月落说着用保鲜膜包好了那团揉好的面团,刚想凑过去看看施星沉是怎么做馅的,视线一转,就看见戚正儒站在门口,目光安静地注视着他们。
视线对上,戚月落还没来得及说话,戚正儒就先迈步走了进来,问他:“在做什么?”
“做包子。”
怕戚正儒说他浪费时间,戚月落飞快地补了一句,“做好了我等一下就会上楼写作业,不会耽误学习的。”
戚正儒没说什么,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透过厨房的窗户看了一会儿院子里的景色,戚正儒说:“阿落,待会儿我想带点你妈妈最喜欢的茶花去医院看她,你帮我去摘一点进来好吗?”
戚月落乖乖地“哦”了一声,然后洗手跑了出去。
施星沉用筷子搅着馅儿,从窗户看出去,见戚月落举了把大黑伞蹲在鹅卵石道上摘花,先是揪着花枝,后来大概是觉得光凭蛮力是揪不下来,就找了把剪刀剪下来。
然后一枝一枝去比对,要比到长短差不多了才剪,然后插到装了水的花瓶里。
施星沉看着,唇角忍不住卷了一下,刚把碗放下,就听见戚正儒说:“星沉,谢谢你把阿落教得这么好。”
“以前我总把他当小孩儿看,觉得这个不适合让他知道,那个也不适合让他知道,怕他承受不住。”
戚正儒抹了一下有些干涩的眼睛,慢慢吐了一口气,“但是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才知道过度的保护也是一种负担。”
施星沉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其实也不是的,在我这里,我会无条件地保护和溺爱他,而且我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言下之意,就是有点儿责备戚正儒兜不住事儿,弄巧成拙。
戚正儒被堵得无话可说,像是头一回除去了施星沉身上自带的那层人间妄想好儿子的滤镜,正正经经地审视这个拐带了自己宝贝儿子的臭小子。
“说起来……我还没跟你算账,阿落从小就喜欢小姑娘的,怎么好端端地就跟你在一起了?”
施星沉将做好的馅放进锅子里翻炒,不疾不徐地应他:“他以前喜欢小姑娘,跟现在喜欢我不冲突不是吗?难道戚叔叔是觉得我比不上阿落喜欢的那些小姑娘?”
比不上当然是不可能的,你都优秀得让我觉得我再反对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不是比不比得上的问题……”
向来利喙赡辞的戚正儒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在施星沉简简单单的两句问话里愣是说不出半点儿能反驳的话。
他原本想说你再好也是个带把儿的,不能生孩子啊,但是转念一想,换成了别的女孩,未必能这么有耐心伺候他家的混小子。
说到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再反对,也阻挡不了两个孩子愿意一块耍朋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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