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打招呼。
“没什么。”林绛听到他这话才察觉到自己今天的情绪似乎有点过于轻松,唇角的笑意很快敛了起来,他轻轻将宿舍门关上时下意识瞥了眼靠阳台的左侧床位的位置。
他什么都没问,但能顺着林绛下意识的目光知道他在看什么,黎安很主动地和他说明情况:“裴赟没回来,说是哪个部门因为招来新人聚会又非要叫他,他得拿出作为学长的风度去招待,晚上就直接在校外租宾馆住了。”
“那辅导员那边的宿舍情况怎么报备?”林绛没说什么,但裴赟是208寝室舍长,包括节假日在内的时间需要每晚门禁前半个小时先向班长说明情况,然后各班班长统一给学院辅导员报备宿舍归寝情况,防止学生夜不归宿出现什么安全问题,但裴赟这个舍长自己带头违规会连坐整个寝室的扣分。
“电话打不通,”黎安撇了撇嘴角,“他走之前也没说这个报备问题怎么办,刚刚班长单独来问了我,我就如实说了,他回来要骂就骂吧,他这个烂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该早点向你学习,不搭理他。”
林绛点点头算应答他的话便没再多言了,去洗漱完就准备整理这一段时间的专业课笔记、刷题做练习。
“绛哥,我先睡了,”黎安从床帘里探出个脑袋,“你待会儿学完了再关寝室灯吧。”
他们寝室有一个家在本地的室友在国庆放假期间回家了,黎安和裴赟都是外省的,便留在校,再加上裴赟不回寝室,就只剩林绛和黎安两个人。
“晚安。”林绛开了自己书桌上的台灯,起身去把寝室灯关了才回到自己的书桌边,为了不影响室友休息,他特意在书桌旁挂了帘子,避免台灯的光会漏出去。
每个新生在开学前都会听到前辈们的忠告,说大学寝室不会像初高中时住宿的室友那样和善友好,都只不过是同住屋檐下的陌路人,没有必要交心,只要各自管好自己、处好表面关系、相安无事地度过大学的四年就是最好的。
这在数学系的东苑208寝室中的体现尤为深刻。
初见林绛的人第一眼都会觉得他高冷难以接触,会误以为他极难相处,熟悉之后就会发觉尽管他会刻意保持好和每个人之间的距离、不会过于亲近也不会过于疏远,但他从来没有对什么事发过脾气,只要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他都可以做到最好,更不会对身边人恶语相向。
黎安和另一个外省的室友性格温和,虽然也不会热心到事事都管着的地步,但也已经很友善了。倒是初见时热情洋溢的裴赟,似乎很容易在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介怀,积攒的时间一久就不可避免地和室友起了冲突,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便骂起人来,带着难以入耳的字词。
最近的一次争执是在五月二十号的时候,现在很流行过的“情人节”那天,有个之前林绛去帮过忙的部门学长在林绛晚上从奶茶店下班后在宿舍楼下跟他表白,被部门开完会回来的裴赟撞上了,但他没有关注林绛有没有答应,只匆匆跑回寝室神情厌恶又严肃地告诉另外两个人“林绛是同性恋!”
另外两个室友将信将疑,但寝室里的关系一向都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同学关系,别人的事他们也无心多管。
这毕竟不是什么会被绝大多数人支持的表白,学长没有弄得很隆重,只是带了捧玫瑰花过来,说很欣赏林绛处变不惊的性格,想和他有更深的相处、一起学习进步。
林绛根本就对这个学长没什么印象,只礼貌又疏离地婉拒了,很快就转身上楼回寝室,被拒绝的学长也并没有纠缠,只是有些失落地捧着那束没能送出去的玫瑰花匆匆离开了数学系的宿舍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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