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吴敬沉思道:“或者,需要刺激一下。”
过往也有不少案例,病人昏迷不醒,无论怎么治都无法醒转,但只要在病人耳边说一句最刺激他神经的话,无需任何别的,自然而然就醒了。
说到底,还是所受打击太大。
这个打击不是人引起的,而是剜心取血那些日子,阴暗痛苦得让俞礼从潜意识里不敢苏醒,怕醒来依旧会面临永无止境的疼痛。
商炽承诺过不会再让俞礼遭受伤害,闻言想也不想就反对了:“朕要你用最温和的方法,唤醒他。”
他害怕不小心刺激过头,俞礼再也不愿醒来。
商炽素来果断无畏,在这事上却不敢有丝毫闪失。
一拖再拖,回去宣吴敬将这事告诉给了宣柳洇,问她有什么法子。
宣柳洇素来鬼点子多,沉思后说道:“我有个方法,或可一试。”
宣吴敬看着女儿狡黠的双眼,一时有些后悔问她的主意,提醒道:“悠着点,一不小心就是掉头的事。”
“放心放心,我有数!”
宣吴敬:你看着就不像心里有数的。
第二日再去太和殿,宣吴敬把宣柳洇也带上了,专程趁商炽去上早朝来的。
行舟正守在门外啃着烧鸡当早餐,抬起头见这父女俩,一时不清楚要不要放人进去,圣上说过,他不在任何人不得进入。
行舟抹了把油光滑亮的嘴,油渍渍的手拔出长剑一挥,拦下他们:“不许进!”
宣吴敬正要调和,宣柳洇已开始忽悠:“我昨日掐指一算,帝师之所以迟迟不醒,恐怕时机不对,需得在这种晨曦刚初之时,世间万物复苏,才最有把握让帝师大人也跟着复苏!”
她说得一板一眼,脸色严肃,行舟听得也一愣一愣,长眉紧锁。
宣柳洇趁机,哔哔哔地说了很多,看似有道理细想又唬人玩的话,她语速太快,行舟没时间反应,听完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好像是这样,又好像哪不对劲。
最后,宣柳洇拍案定板:“时辰紧迫,快让我进去!”
行舟收剑入鞘,严肃道:“快请进。”
宣柳洇一溜烟跑了进去,宣吴敬却依旧被行舟拦在了门外。
宽大舒适的龙榻上,躺着个姿容绝艳的美人,细碎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来,照在床榻边沿,唯有半缕落在恬淡的睡容上,照得肌肤透亮,凑近了也看不见毛孔。
宣柳洇附在俞礼耳边念念叨叨:“你要是再不醒,我和我老爹都得被圣上一刀砍了送去跟你见面。”
“生死关头,恕我不讲义气,今日午后我就去告诉圣上,你偷偷揣了他的崽!”
俞礼心底一惊,皱起了眉。
宣柳洇再接再厉:“我还要说,你明知自己怀了崽子,还要放血,不把小皇子当回事,你猜圣上会不会被你气死?”
“……”
俞礼:我现在已经要被你气死了。
宣柳洇露出一副反派专属表情:“实话跟你说吧,我其实是北戎间谍,等着把皇帝气死,大商倒台,北戎一统天下,我跟我爹就是功臣,从今以后走上人生巅峰。”
纤长羽睫颤了颤,深幽如寒潭的眸子缓缓睁开,视线飘渺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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