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成长的人观念和经历的碰撞,能在这种碰撞中体会到愉悦感十分难得。
另外有些相似的家庭经历,又让杨繁生出了许多怜惜的感情。看“门”给他发鲸鱼纹身带上的那截细瘦的腰肢和凸出的肋条,杨繁可能是到了当爹的年龄,看到美好胴体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怎么这么瘦。立马在网上找了一堆吃的,想要给他寄过去,无奈对方不给他地址。
何况他们的音乐喜好也很接近,喜欢twenty one pilots的人很多,但喜欢他们的青年男性、弯的、在宁市、聊得来这些条条款款一加,杨繁觉得“门”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灵魂伴侣。至于别的东西——外貌、经济、学历、身材……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追到他,如果错过了这个人,他就要光棍一辈子了。
光棍可怕吗?如果把时间精力都花在梦想和追求上,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不仅一点不可怕,还会很幸福。
但杨繁困在这个小县城里,困在他的洗车店里,他才三十岁,人生却和一截嚼干了水的甘蔗一样干枯乏味。爱人和责任成了他唯一可以追求,并说服自己在这种平庸和困顿中熬下去的理由。
杨繁憋着这满腔的柔情蜜意无处发泄,逐渐发酵成了一腔愁绪。
他觉得“门”该是对他有好感,所以他想见面,他对自己的外表有着恰到好处的自信。长得好的人说不知道自己好看那一定是假话,要说学生时代的情书绝大多数来自女生,成年后去市区的gay bar,别人的暗送秋波、投怀送抱,甚至妄想花钱嫖他,这些都让杨繁知道外貌是他重要的资源,他只准备用这吸引他感兴趣的人。
他有自信见面后会和“门”的关系深入一层,而不是跟现在养了个手机宠物似的。
杨繁起初怀疑“门”长得不好看,对自己没自信。但从他发过来的一些图片中,杨繁发现他分明有一截儿性感的腰,看起来又长又直的腿,漂亮的胸,和上面让人裤子发紧的环。对于这种分享,他从来不吝惜自己的夸奖。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门”就是躲着不见他。又怕自己过于心急吓坏了对方,只能一忍再忍。
烟抽完了,杨繁从床上起来,去了客厅阳台。
夏天晚上十点多的洪城已经没什么人迹了,楼下公路上的车偶尔飞驰一辆。他掏出手机给郑凯打电话。
“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女朋友每晚九点前就要回家。”这事儿郑凯跟他吐过很多回槽。
“我的意思是你有这么快睡没。”
“我现在这情况只能躺床上,白天睡多了,正睡不着。对了,今天你上课了,没什么问题吧?”
“我倒是没有。”
郑凯松了口气:“早跟你说过了,洪中好歹算个重点中学,学生大多都听话的。”
杨繁又进房间摸出来一根烟叼着:“你们班有个封季萌,你知道不?”
“废话,全校找不出第二个他这种学生,谁不知道。”
“他说要搞你,让你在洪中混不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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