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昆道:“魏将军,你看我这原也是出于好意,竟然涯茨村也已经解了,我们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可好?”
这高昆的官位按理跟魏泽差不多,而且年纪也可以说是魏泽的长辈,这么副对晚辈低声下气的模样还真是有些憋屈了。不过有些人就是这样,看起来可怜,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真是半点儿也讨不得人去怜悯。
魏泽也没这么多闲情逸致跟他打太极,直言道:“宁康外的那些山贼,是你的人?巫术也是你招来的?你可知这般做是知法犯法罔顾人伦?”
高昆搓了搓手,低垂着头也不敢看魏泽,道:“是……是我的人,但是!我也是为了宁康……”
“为了宁康?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杀人劫货,将活人制成巫鬼之术。我可是半点儿也没看出来你是为了宁康。”魏泽从桌案后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继续说道:“你这般打着宁康的旗帜胡作非为,就算朝廷要砍你一百次也不为过!”
高昆被魏泽的那股气势吓得一哆嗦,哀怨道:“将军不管国库你是不知道啊,宁康的国库已经要空了!”
“什么意思?”魏泽皱眉道。
“国库里早已所剩无几,别说是挨到年底,恐怕出不了三个月,宁康就一个子儿也拿不出来了!”高昆指着书房窗外的天:“干旱才不过半年,你知道宁康物价都被抬成了什么样?要不是朝廷自己掏钱,城中有半数的百姓都要揭不开锅!
咱们现在还能去外头取水,可在往后呢?外头的水也用完了呢?百姓吃什么?别说是物价,恐怕就是买个水都得低三下四。”
高昆眼眶布满了血丝,他抹了一把脸:“咱们的陛下是个好陛下,宁可自己饿着也要让百姓能吃饱,可又能饿上几顿?即便我们这些当官的每日不吃不喝,又能救活几个人?
宁康大小城镇不下四十,现在我不过是牺牲一个村就能救这么多人,难道不好吗?”
“放屁!”魏泽一巴掌拍在桌上:“不过牺牲一个村?那我问你,如果宁康一直都不下雨呢?如果永远也不下雨呢?你打算在牺牲多少个村,杀多少个人?
这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缺德法子,你以为能顶几时?”
高昆气息不稳,胸口也开始剧烈起伏,他忽然笑着看向魏泽恼怒的脸,道:“都这种时候了,魏将军居然还有心思跟我谈论这些。鸿邦随时都有可能会打过来,难道将军不是更应该担心一下你的军队?”
魏泽冷哼一声:“我的将士,宁可死在战场上,也断不会踏着百姓的性命去迎战。”
高昆被魏泽那股坚韧不摧的眼神震慑地愣了片刻,他忽然一撩衣袍跪在了地上。
“我知道,涯茨村的事一旦上奏我必定会被斩首,如今来找将军也只是想力争一下,不过看来将军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了。”他拱手一拜,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我只求将军一件事,我的妻儿与二老无辜,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请将军上奏时放他们一马。
否则……我高昆就算争个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魏泽黑着张脸,高昆此番言论下来,即是哀求也是威胁。他强行压下心中怒火,道:“我答应你。”
所谓狗急跳墙,若是把人逼急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那些巫鬼实在恼人,砍不死杀不掉,他也不可能总是让翔宇用血去对付。
高昆埋着头,许久后才重新抬起,没有感谢也没有憎恨。他缓缓地站起身,而后说道:“将军也自求多福,山匪劫持的事确实是我命人做的,涯茨村里的事我也确实有参与,不过真正操控的人却不是我。”
孔翔宇躲在后边听得心下一惊,高昆竟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魏泽显然也没想到,说了半天,高昆竟也只是个被*控的傀儡?他没好气道:“什么意思?说清楚。”
高昆道:“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们每次交谈都是用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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