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桌上拿回自己的酒瓶,灌了一口,腰往后塌,整个人窝进了榻榻米里。
“是……世界镜让你回到了当时?”
池雾抬手盖在自己眼睛上,轻轻嗯了一声。
他知道那人死了。
因为醒来的瞬间,他记起埋在他心里的那句“等我”,是那人后来说的。
顾燃不再往下问,给池雾盖了毯子:“喝就别喝了,睡会儿吧,有什么事醒来再说。”
酒精麻醉了池雾的神经,他迟钝地点头,却在每一次点头里感觉头痛欲裂,无法入睡。
顾燃摸摸他额发,起身将桌上和地上零散的易拉罐捡起。
倒烟灰缸的时候顾燃挑了挑眉。
池雾上门问他要烟酒还是第一次,酒喝了不少,但点烟就跟点熏香似的,闻了个味儿就放回烟灰缸里了。
顾燃摸下他翘起的头发,叹了口气,喃喃道:“如果没通关一阶天梯,是不是会更好。”
——
程砚等到天黑,还没等到池雾回来,便换了件轻便的衣服出门,到门口的时候顾燃正好下楼。
“上哪儿呢这是?”顾燃随口一问。
“找池雾。”程砚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气味,“喝完了?”
顾燃掸掸衣领:“也就偶尔小酌几杯,你鼻子怪灵。”他装作不知,问,“池雾还没回家?”
“没有,”程砚看他的眼睛,转口道,“有点担心他还在天梯里。”
“我说啊,你就是小题大做,太紧张。”顾燃说,“你们一起通关的,他还能留在天梯里。”
出了居屋区,他们就不同路,程砚看着顾燃走远,原地站了两秒,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走。
顾燃家没有装防盗网,程砚很容易就从阳台翻进去。
屋子里还有淡淡的气味,程砚来过一次,记性很好地站在顾燃卧室门口。
贸然进入过于粗鲁,他只拧开门,站在门口往里看。
房间光线昏暗,床上厚被子中间有一块隆起,被沿上露出半张小脸。
程砚两步迈进去,看见池雾安然睡着,胸中一口气终于放下。
池雾睡的很沉,程砚低头,听见他稳稳的呼吸声。
程砚鼻尖动了动,眉头轻蹙,闻到池雾身上浓重的酒气和淡淡的烟草味道。
他直起腰,眸中神色如墨,比深夜里的湖水还要黑沉。
池雾酒量很差,之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从来不喝酒,认识顾燃的这几年,他渐渐陪顾燃喝过几次。
睁开眼的时候,池雾觉得整个天花板都在旋转,他很快闭上眼,侧过身用手扶住额头。
觉得自己脑袋好一点以后,他才慢慢睁开眼。
还是转。
池雾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眼睛花得看不清东西,好像天地都连接在一起。
“醒了?”门边传来声音。
程砚走近,手里端了杯柠檬水。
池雾共躬下腰,脸颊贴近冰凉的被子表面降温,嗯了一声。
“醒了就喝。”程砚把柠檬水递给他。
池雾接了,手一顿:“这是……”他很慢地偏头,“我家?”
“你昨天在顾燃家睡,我怕你睡太久,就先把你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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