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干什么?”
“那个……”景晔本意想留他,等他真的留了,却突然找不到话题,后知后觉地窘迫起来。
林蝉的耐心只持续了十秒钟,他连话都不肯和景晔再说,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那个!”见人抬脚要走,景晔脑内灵光一闪,喊住了他,“我爷爷今晚做酸菜鱼,你要不要过去一起吃?”
林蝉顿了顿,再次投来疑惑的眼神,好像在问他:“你是不是有毛病?”
景晔顾不得分析林蝉的微表情和小动作,他从停顿里看出转圜余地,连忙上前,克制地停在了林蝉身侧的位置,继续说:“就,家里吃点好的……还有酥肉,估计奶奶会做蒜香排骨和醋溜藕丁……”
林蝉:“……”
景晔硬着头皮问:“你要不要过来吃?叫林阿姨一起?”
咫尺的地方,林蝉目光轻轻地闪烁,接着他垂下眼,从刚才开始刺猬似的戒备终于柔软片刻,然后说:“我妈现在住渝北。”
“那你和外婆外公来吧,就加几双筷子的事,还能多点菜。”
林蝉没搭话,也没当场拒绝,握住书包带子那只手往下一拽,顺势转身继续朝小区的方向走了。脚步悠闲,速度极快,像在躲。
景晔提高音量:“你记得来啊,六点钟!”
等人影都看不见了,景晔才回到超市里。他唯恐林蝉不肯来,又给奶奶拨了个电话,拜托邀请林外婆一家晚上吃饭。
两家关系一向不错,又因为住得近,长辈们更加巴不得年轻人多多走动。他主动开口,爷爷奶奶面对这个请求哪里有不答应的。
“不愧是我啊,高情商。”景晔美滋滋地想。
给晚餐加了双保险之后,找林蝉解释误会、再和好如初似乎近在眼前,甚至可以开始展望他们如儿时一般的未来蓝图了。景晔自以为万无一失,拿出手机检查消息,回了几条后,看见一条颇让人意外的询问。
居然是来自联系不多的虞洲。
虞洲这个人,景晔向来对他感情复杂。
一方面,虞洲是个很有魅力的学霸,长得帅,好讲话,乐于助人,小时候帮景晔写过不少次作业……虽然他是会给钱的。
另一方面,同样一起长大,景晔和虞洲的关系不如他和蒋子轶密切。究其原因,他和虞洲是同级生,哪怕不同校,每次联考后老妈指着成绩单痛骂景晔时,都不忘加上一句:“你看人家虞洲怎么又考年级前五?”
踩一捧一,这是绝对的踩一捧一。
没人能够和长期被拉踩的对象和谐共处,景晔自然也不例外。可随着年龄增长,他们都不再是以成绩为唯一衡量人的标准了,反而慢慢地熟悉起来……虽说还是很塑料。
虞洲开门见山,问他:“见到林蝉了吗?”
流泪特猫头:?
虞洲:你这什么微信名
流泪特猫头:不觉得和我头像特别配吗[害羞]
虞洲:……
虞洲:准备什么时候道歉?
流泪特猫头:你都知道了?
虞洲:那可不,你当时一走,他伤心了好久。
搞了半天,没因为奇怪的演员绯闻?还闹得虞洲问这么一句。景晔脸上有点挂不住,动了动手指,发送一个哭泣猫猫头。
流泪特猫头:可他也不能叫我渣男吧QAQ
虞洲:?
虞洲:你把林蝉气得在烧烤摊哇哇大哭,不知道,对吗[微笑]
流泪特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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