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允在心底无声地笑了笑,这人还真是,至今也在为他的英名考虑着。
喜色礼服穿在彼此身上,宽大袖袍下的手,十指交握着,一步步往前厅走去。
“等一下。”在跨过门槛之前,叶淮允突然停下了步子,侧身转向褚廷筠。
“嗯?怎么了?”被他盯着的人反问。
叶淮允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最后停在了褚廷筠那张面具上。
一把摘下,丢在了地面。
金属落地锵锵,叶淮允的声音随之响起:“你曾说,仇是国弱。如今四海升平,八方宁靖,你的仇也算报了。这面具,日后就不再戴了吧。”
无人高喊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与夫夫对拜。
他们只在弯下腰的一瞬,心中默默道着:一拜天地浩荡,二拜河山永蔚,三拜我所爱岁岁清欢。
直起身子,四目相对,眼底皆是闪烁星辰。
叶淮允张了张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褚廷筠问:“什么?”
叶淮允道:“其实按照叶成帷的说法,他是朕的侄子,又是麟旭的夫君,而你是麟旭的义兄,算下来……你该喊我声叔叔的。”
闻言,褚廷筠眼尾勾起,笑得妖冶,“那叔叔可就别怪侄子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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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后的京中,有一茶楼名曰浮华,里头的说书先生敲着快板:
浮华楼,说书人。
诸位客官请入门。
案前辩论君王事。
画后亦可议凤池。
“这辰君叶淮允和辅弼大将军褚廷筠的故事,今日就讲完了。诸位就当听个乐趣,千秋真假,自在心中。”
《辰史》有载:
辰君叶淮允任贤革新、一世英明。
又有大将军褚廷筠辅弼身侧,碧血丹心,精贯白日。
然,哀哉,一生无子,于登基后十年,收旁系子嗣立为储君。
又十年,暴毙太极殿中。
同日,大将军府上缟素戚戚,皆悼大将军因悲恸过度,追随先皇而去。
《辰野史》又有载:
辰军叶淮允一生未册皇后,皇陵之内,却下葬有两副棺木。
后又盗墓者潜入其中,开一棺空有金银珠玉,另一棺,两具尸骨相拥而卧。
似皆为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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