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鸩的主意多,但茶树从选出来到种出来需要数年的栽培,那时又不知兴什么味道了。
百谷如玉似雪的腮颈上留着乌黑碎发,从头巾里散落,看样子有些愁闷:“要是卖不出去,也就不去采大树了,摔了我好一跤,到现在还疼。”
九鸩年纪长,个子已比他高了一头多,人也闯实,看他仍旧瘦瘦小小的模样有些抓心,帮着把他碎发捋在耳后:“摔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喏。”百谷伸出手来:“都青了。”
淤青已经消下去大半,肯定不疼了。但他既然说疼,九鸩就把随身带的薄荷叶跟赤芍药揉碎了敷在他腕子上,吹了吹:“那,百谷求山神帮我们吧,你跳舞这么好看,山神动了心,会可怜我们的。”
“山神太忙啦,这事还是求求杉弥吧。”
百谷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睫毛微微抖着:“茶神杉弥呀,我家茶园是你开垦,定不忘你恩情,我家收成是你心血换来,定不忘你赐予,求杉弥使我全寨日日月月辛苦所得,都能在长安洛阳卖个好价钱……”
不等说完,九鸩握住百谷的腰:“放心,百谷,他会的,茶神一定会帮你的。”
“哎呀。”百谷推他,“你不要捣乱,打断就不算数了!”
“怎么不算。”
九鸩认真地看他:“百谷,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
“九鸩回来了?”
楼梯吱嘎作响,百谷的爹下楼来,笑呵呵看他:“长高了嘛,待会吃饭啊。”
九鸩赶紧把牵着百谷的手松开,在身上擦着:“好、好,阿叔……你在呢。”
他爹笑:“我怎么不在,还不是见天伺候他俩?我给你杀只鸡去。”
百谷打着九鸩的背:“看见没,一年回来一次就吃我家的鸡,你是个黄鼠狼子!”
蝉鸣声聒噪,百谷听九鸩说着远方大城的见闻嘻嘻呵呵,手里做了几个凉菜,就去喊妹子来吃饭,名正言顺地让她别跟那胖小子玩了。
百谷刚走到门口,天上旋起黑色的狂风,吹得房屋摇晃,迷人眼睛。百谷听见一声尖叫,是大风把妹子卷起来抛上天,吹得来回转圈。
“别!”百谷冲出去,“放下她!”
大风把人带跑了,带得出了院子,出了寨口,眼见就要追不上,百谷大喊:“换我去,换我去!你放下她!”
“百谷。”
那黑色的大风说话,它卷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来,双手向他伸开:“津滇被我绑起来了,你应当来见一见。”
“他受苦时,你应该在。”
锥心之悲切激荡在梦中,这一惊,百谷竟然从床上掉下来,脊背着地。
“呜……”
摔得好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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