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来。
做哥哥的顿时就从“杉弥”化为“九鸩”了。
百谷推了他:“说话嘛。”
“嗳,依我看。”
九鸩抄着胳膊,悠哉说道:“却不是你自己要来找我的,定是听你爹的吩咐。”
百谷藏不住心事似的转了下眼睛:“不对,就是我自己来的,你走时没叫我一声,我是来责问你的。”
“责问我?”九鸩好笑地掐着他的脸:“那我反倒问你,为何看我眼神像看个旧人呢?”
百谷虽是老老实实地挨掐,却说:“我们不就是旧人的关系么?不对,是旧友,也不对,是旧情,诶,是老交情,你把我绕进去了。”
看他对自己答得极为随便,毫不在意的态度,九鸩甚不满意,直白引导他:“交情始终是交情,百谷只给阿兄留一个情字就好。”
百谷的头脑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呆,一会儿敢戏弄徐鉴,一会儿连个好赖话都听不出。想着哥哥这句,他竟没觉出差别:“不是一样么,九鸩哥怎么斤斤计较起来?”
九鸩抿着嘴唇,刚才见他的欢喜像被风雨打落的柚子,二人接壤的灵知境界中风声里粘滞,连通的茶庄也被挡住去路,一树花初结冰霜,落满山坡。
九鸩放开人,转头重新在镜台打坐,平复灵知中的变化。
“九鸩哥?”百谷望着他:“怎么了嘛。”
“固然老交情用得顺手,还是先照顾新交情更好,”他道,“同新友新情多说说话,免得人家跟你没熟到那份上,掉头就跑了。”
百谷都不知从哪句开始驳:“为何把能做朋友的人想成坏人哩?津滇并无寡意,你与他打交道后自然明了。”
他还拍拍胸/脯保证:“你们会成为至交呢。”
九鸩被气得阴阳怪气起来:“我是怎样的你都不知,就已懂别人了?还是终于有了更相配之人,使个眼色都比你同处十几年的阿兄更清楚心意呢。”
百谷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领会到他意思,顿时“嘿嘿”笑地走近:“阿兄,你这是……吃醋啦?”
九鸩也笑意和煦地回:“是呀。”
“嗳……”
百谷问出来反倒没下文了,坐在九鸩旁边看着意念中的山水家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偷看他漂亮如宫图的眉眼。九鸩却只顾闭目冥思,一句不回。
过了阵儿,这灵境里呼吸不畅,玉露更凛。百谷自问自答觉得难捱,怪没面子,忍不住说起正事:“好啦九鸩哥,我爹刚才要找你……”
九鸩这时才打断他:“呵,果真是阿叔让你来的,还要诓我呢。”
百谷羞愧地垂头丧气,依旧慢慢把话讲完了,见阿兄懒得理自己,便不自在地打算告辞,离开灵知境界。
“那,等你从洛阳回来,我们见面再聊吧……”
“还要再见么?”
九鸩睁开眼睛,往常最平静的温柔双眼,今夜涌动暗流,好像要把弟弟卷入自己的心:
“如今夜黑了,你要去河伯那里同睡?”
百谷又吭哧了一下:“啥,没有,我不去,我自己睡呢。”
“自己一个人睡不寂寞吗?”
“……阿兄,这话奇怪,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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