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不,这跟性格无关,只与秉持有关,持定在己,不受万物变迁而变化。况且你现在既是我的学生,就不可打断先生。”
百谷见他严厉,就又缩回软塌塌的一坨:“哦。”
“太初之道,守而勿失,成仙不为满足贪念,也不为妄想,每日思索天道……”
这些话听了有大半日才结束,百谷更倦怠,无趣地给水虎揉耳朵:“唉,岚间,你说的这些,跟我突破飞升有什么关系哩?”
“怎么能没关系,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岚间有些恨铁不成钢:“因我猜你现在无法勘破最后一层的缘由,是对大德悟性不够。”
“哦,对大德……”
百谷重复着这话一愣,挺起腰板:“嚯,你骂我缺德呢?”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了。”岚间作出要解释的样子,手停在半空想了想,“好像简单来说是这样。”
百谷倒提着水虎的两只脚站起来:“什么先生么,下学吧!”
岚间漠然回斥:
“生气了?摒除心中七情六欲,虚虚实实,对你也有好处。”
百谷听见这话更要反驳:“九鸩讲的是巧力,你讲的是德行,津滇却说根本不用禁忌情/欲,你们行的完全不相干,怎么升的仙?”
岚间抖开一把竹片雕的扇子,白发依风而动:“提醒一下,我和津滇生来就是。”
百谷气笑了:“对呢,九鸩也是走后门来的关系户,就我要自己努力了。”
“哦,你这秦二世就不叫关系户?”
“我若早知道自己是秦二世,还能在上山时叫你嚣张,不早踩在你头上举着火把跳舞?”
“你飞也飞不起,还指望踩我的头,不如踩我的脚呢。”
“好啊,看脚!”
两个人马上嚷嚷着踩来踩去了。
一会儿,从外头进来个高大的男人,他皮肤从病色重新晒深,身体更加强壮。腰上新绑了众民献给“本主”的三色三灵巾,挂着眼熟的酒壶,颈上也多了三条用珊瑚,玛瑙,银牌串成的精致银链,银牌上刻满了新的名字。
这人站在遮天蔽日宅的院子里听了会儿动静,就纵身跃上高处的阁楼推门而入,毫不嫌弃地抓起一块盘中剩下的柿饼吃了。随后用一双俊眼扫向里屋,露出新鲜神色:“怎么是你俩在打架,谁赢了?”
百谷正扯着岚间的衣襟不叫他动弹,这时抬起头,见津滇站在一盆茂盛的昙花旁,随意地舔着手指尖上薄薄的柿饼霜——百谷却想,他的指头是甜的吗,我也想尝。可惜被岚间趁机踹了一脚,“嗷”地声撞在地上,把围观看热闹的水虎砸得落荒而逃。
“来得正好。”
岚间打理着衣摆,打算走了:“百谷离成仙仅有一层,你来教吧。”
津滇诧异:“这不是很好?为何要退。”
岚间哼哼,似乎脚背很痛:“因为我打架输了呀。”
岚间拂袖离去,背后飘带也愤愤昂扬,他却带不走水虎们。河边长大的小家伙见到津滇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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