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冷昏暗的地下室散发着霉味和男人的臭味, 脏得不仅有虫子还有老鼠,是去过一次就绝不会想去第二次的地方。
“他爸是不懂教育,只会使用棍棒,但除了那次偷老师钱包在学校打得狠了点,别的时候都还好”, 班主任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拿个一次性纸杯给邬希倒热水,转而笑着询问, “你是A大的学生是吧?”
她听同事八卦说这个实习生来头不小, 和港城秦家的继承人关系非比寻常,所以A大的老师都会对这个学生格外照顾。
邬希有点心不在焉, 点点头, “我能问一下贺溪家住在哪吗?”
套近乎的思路被打断, 班主任脸上的笑容僵了下, “……是这样, 我也很关心我的学生, 但是刚刚才约谈过家长,现在没有做家访的必要,等明天吧,明天上课我会多关注一下贺溪的状况。”
“你也别想太多了,没什么事”,她又劝邬希,“毕竟是亲生小孩,他爸爸肯定有分寸,不至于到虐待的地步,打他几下也是恨铁不成钢。”
“咱们以前是市里最好的初中,就是出了那个事,整个学校口碑一落千丈,招不到好学生,年轻的有点本事的老师也都跳槽走了,就剩下我们这些熬退休的。”
话题三两句又往A大和秦家的方向转过去,“A大是名校,你从那毕业就是高材生,虽然在这实习,但毕业了肯定不会来这儿,肯定得去秦氏那种大企业,是吧?”
“我学的是美术,以后想当老师,所以才考了教资”,邬希抬眸盯她一眼。毕竟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师,他的语气没有太生硬,但拒绝继续聊这个话题的态度很明显。
他不想配合班主任聊这些,你推我往好半天,班主任也没有提供给他任何他想知道的有效信息。晚上接他回家的时候陆昀却告诉他一个地址,“那个叫贺溪的学生就住在那,您要去吗?”
邬希一愣。
“今天我一直在您附近,知道您在找那个学生,就自作主张查了一下。您如果实在担心,我可以陪您去看看,但建议尽量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秦学昌那边很可能在盯着您。”
“那麻烦你了”,邬希还是不能放心,至少得去看一眼情况。
车窗外景色飞快后退,他朝外面张望了一会儿才知道是真的很麻烦,贺溪家和他的家完全是两个方向,而且有点远。
也不知道那个衣服破了都还在穿的孩子每天都怎么上学。
老旧小区的楼道灯都是坏的,若不是有陆昀跟在身后,邬希一个人都不敢进楼,黑暗滋生恐惧,他心脏怦怦乱跳,鼓足全部勇气才走到地下室门口去敲门。
礼貌地敲三下,等了两分钟没有反应。
再多敲几次,还是没有开门。他竖起耳朵试图听里面有没有动静,听起来好像真的没人。
白跑一趟,扑了个空。
第二天贺溪竟也没来上学。
“他都没请假就直接不来上课,看来还是得听你的,今天上完课我中午就去家访”,一大早班主任就看到邬希站在自己班级门外,立刻向他表明对学生的关照态度。
邬希朝她点点头说了句辛苦。
上午第二节 邬希有课,跟着美术张老师一起在初二一班上课,上着上着突然听到剧烈的喧哗声从走廊传来,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骂骂咧咧非常难听,张老师讲课声都被盖过去,眉头不由得皱起,“怎么回事……”
坐在靠墙那边的学生好事地站起来往外看,“哎,那不是三班的叫花子他爸吗,又跑学校闹事来了?”
十几岁正是喜欢看热闹的年纪,只要事不关己,闹得越大越好,说不定还能趁乱不用上课。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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