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觉着他形迹可疑,后来发现每晚十点他都会准时出现,始终不变的站在一盏相同的路灯下,等到一个他看见就会高兴的喊哥的男孩,然后两个人再一起离开。
初秋那段时间天热,向远皮肤白,血型又是很招蚊子的那一类,有时候洗澡之后,向一看他皮肤被咬的肿起很多粉红色的肿块,又觉得心疼,但向远却没什么所谓。
他始终等在那。后来和蚊子斗智斗勇的久了,倒是也学会了不少有用的驱蚊方法。
入冬之后,天慢慢冷下来,向一下课之后出来,他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手套分一只给向一戴上,再把向一的另外一只扣进掌心,牢牢揣进羽绒服焐热的口袋里。
所以后来保安大爷也就不疑惑了。
甚至有时候俩人还能聊上几句,向远社交能力极好,长相又讨人喜欢,门房大爷有时候瞧他等的久了,还不时会问他一句,要不进去坐会儿。
但向远都说不用,说是怕我哥看不见,会着急。
门房大爷夸他真是贴心,也就不再强求,有时给他倒杯热水暖手,虽然心里对向一和向远这样好的兄弟关系觉得好奇,但到底也没往深的地方想。
学校里的人,但凡认识向远的都是知道的,向远有个极宝贝的哥哥,捧在手里怕碎了,含进嘴里怕化了。
向一有时候打趣他:“我没那么脆弱。”
但向远只是抱着他,语气托很长的笑着说:“我知道——但我这一次,我想换我来保护哥。”
向远太了解他,他的任何情绪,伪装,所思所想,在向远这里通通都无法隐藏。
所以也是真的,他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没办法离开向远了。
“我知道哥能回去,但我从事务所回来不是刚好顺路嘛,”向远转回头,嘴巴里呼呼冒着白气,有些委屈的继续和向一说,“每天和哥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够少了,就别再剥夺我这点快乐了。”
向一便就再无话可说。
是啊,他们已经分开的够久了。
他扯了扯向远,此时已经走到小区背后的那条路,人渐渐少下来。
向远牵着他,站在冬夜无人的马路中心,他迈进一步,靠近向远,唇边的白气在升温的距离里逐渐液化,带着交缠中融合的急速升温的心跳。
吻柔软的落下来。
向一鲜少在这样的时候吻他。向远很开心。
他的哥哥有太多顾虑,他们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
他不怕,但他知道,向一害怕。
他的哥哥从不拒绝他,他说什么都是好,向一似乎永远顺从于他,无论多么无理的要求。
但偶尔,偶尔在几次的床笫之欢之后,向远有想过,是不是,其实他们从第一次开始就不该走到这一步?
向一纵容他所有无理的要求和激进的喜欢,即使每次向远进入他的身体,他都痛的要命,怕的要命,可是只要向远对他说「我喜欢哥」,「我需要哥」,向一就会颤抖着来抱他,吻他,从不会率先放手。
但这并不是向远想要的。
向一无意识里说过的两次「别丢下我」的话,如果这样的感情只是因为依赖,或者说,只是因为十二年前自己走丢而给这个过分负责的哥哥带来的愧疚。
那这绝不是向远想要的。
他想要他的哥哥属于他,而不是借此身份来囚禁他。
“在想什么?”
向远在吻里出了神,被向一的声音拉回才发现向一正在凑近的仔细看他。
向一有双和他不一样的眼,眼尾微微下垂,勾着双眼皮上那一层纤而薄的褶皱,在泪痣之上拖出悠长婉转的曲线。
尽管这双眼睛同样干净,澄澈,但有时总让向远觉得,在这双眼眸的中心,一定还有潭极深水,自己因汲水而来,终将长长久久的被这水源吸引,无法离开。
还是只看当下好了。向远率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并打碎成齑粉,随风飘散。
他靠近向一,带着有些干燥的嘴唇贴近那双温热舒润的眼睛,吻了一下,然后小声说,“我在想……如果今晚做的话,可不可以不戴套,射进哥的里面。”
向一很快就红了脸,一把推开向远,不说话,磕磕巴巴的自顾自往前面走去。
“哥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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