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离开向一家的时间还是比向远的回答晚了三个半小时。
杨洛书已经困得不行了,撑着眼皮在向一家的餐桌椅子上手杵脑袋硬生生坚持着。
已经凌晨四点多了,除了街边路灯,这个时间点城市宁静至极。
向远临走的时候给向一留了便签,冲了醒酒药,反复确认了几次向一没有其他不适症状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门。
“困了?”向远驾车往如今他在国内的住处开,一边偏头同昏昏欲睡的杨洛书说话。
但没听见,估摸着那小鬼是睡着了。
向远在通往别墅区小路上靠边停车,把后座椅的衣服拿过来盖在他身上,下车点燃了烟。
他最近的烟的确是抽的有些凶了,他这个样子就仿佛一下子又被拉回了从前那段最难的时间。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心里仿佛被人插进了一根刺,刺在心上的破口,封住血脉,也封住疼痛不动的时候是察觉不到的,但若是不小心碰着了,痛便会随着神经弥漫进身体的每一个缝隙里去,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生活已经没有什么再能失去了的,只有他还在,睡不着,就只好整夜整夜的,坐在阳台一遍一遍的看橙红色的花在指尖绽放又凋谢,尼古丁通过咽喉麻痹身体,看烟卷在墨蓝夜色里腾起的薄雾,又在清晨泛白的天色里化成风中的灰烬,四散而去。
日复一日,丢失灵魂。
向远站在通往别墅区中段的瞭望台上,这里有全市最佳的天文观测点,能看到这座城最高处的日出与日落。
远方的天空里藏着一只被囚禁的鸟,向远安静的望着,鸟的滚烫心脏自胸腔升起,缓慢移动,一寸寸照亮他的皮肤,头发,身体,穿过居民楼的红厝顶,写字楼的玻璃窗,在天空的最高处汇聚,苏醒整个城市。
做不到什么呢?你明明比谁都做得更好。
——
向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一点了,头痛的厉害,床头的书页里夹着一张便签纸,字体熟悉,向一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是谁送自己回来的。
向远……怎么会是向远……
便签上写着醒酒药醒来之后再吃一次,厨房的桌上放着胃药,然后是留下的一组号码,落款处写得名字是关恪之。
向一摸索着纸页上的字,仿佛这样就能触到一点点写字人手边的温度。
没过一会儿,电话响了。
是齐昭。
“倒是比我想的要心细很多。”那边的语气里略带笑意。
“……”
“我以为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他会把你丢在路边。”虽说是心理学教授,但齐医生损人的功夫真的一点不差,“但我昨晚开车在后头跟了一路,他还下车去药店买了药,这倒是让我觉得挺意外的。”
我又何尝不是呢……
向一在心里嘀咕,为什么要给我买药,明明不管我就好了,我们现在还算什么亲人,如果……不是奶奶,大概会是一辈子的陌生人吧。
“他对你很在意,向一。”齐昭又说了很多,只是向一大概也没听进去,只是突的这一句,向一听见了,“我觉得你们的关系或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建议试试给彼此多一点相处的时间试试看,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他才是治愈你最好的良方。”
齐医生难得的不是在倾听而是给出建议。
“……好”向一回答,刚准备挂电话,又听齐昭那边提到,“对了,昨天他旁边那个人是……谁?”
“哪个?”向一昨晚喝得太多,记忆也断断续续,加之见到向远其他更是早不在意,哪里还记得其他人。
“咳咳”,齐昭在那边似是听着咳了两声,话里有话的又道,“没事,我先挂了。”
这才结束了通话。
僵持
30.
傍晚的时候向一准备好晚餐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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