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慢慢松开了手,他低低埋着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不敢看向远,只是余光始终跟着向远的脚步,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上次向一喝醉酒送他回来的时候,向远就基本知道了向一家的东西都放在哪儿。
他去厨房烧上水,又拿来医疗箱,天冷,向一手上破皮的地方已经不流血了,只是手惨白没什么血色,搭着鲜红的伤口看起来格外狰狞。
向远用浸过消毒水的棉球在伤口旁轻轻的擦,一边擦拭,一边朝伤口缓缓的吹着冷气。
“疼吗?”他抬起头来问向一。
向一摇摇头,不哭了,但眼睫上的水汽还没干,搭着通红的眼睛,瞧着让人心疼。
向远又低下头,继续一点点处理伤口。
小时候奶奶也总这样帮他擦,打架回来也好,被他爸打了也好,坐在院子的那小方天地里,奶奶就这么帮他一边吹起一边上药,后来他又这样帮向远,世界周而复始,生活一轮又一轮,这一次却变成了向远在帮他。
向远把伤口消毒的差不多,贴上创可贴,这才抬起头来,同始终看着他的向一视线撞在一起。
“想哭就哭吧。”
向远的眼睛好像也特别的红,他咽着喉咙,蹲在向一脚边,把向一的手托在掌心里,坚定又心疼的看着他。
向一不说话,只是眼睛里的水汽越来越浓,模糊到看不清周围的样子。
厨房的水开了,蒸汽声顶着烧水壶盖噗噗作响,向远拿着医疗箱站起来,走进了厨房。
向远进厨房之后,没有立刻出来,只是靠在流理台上,透过窗户看着今晚似要将一切掩盖冲刷的大雨。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向一嚎啕大哭的声音。裙二伞绫溜九二伞九溜,
风声接着雨声,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向一,又觉得,他终于见到了这样的向一。
绝望的悲痛之外,他听到的是仿佛孤岛撞进深海的时候,知道自己注定漂泊无依的恐惧。
窗外的雨似乎飘进来了,在向远的脸上滴滴答答落下东西来,他握着手里那杯冒气的热水,自顾自的说:“下次大雨再来的时刻,不会再让你那么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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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远昨晚整夜都没有离开,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早上接到了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向一睡在卧室里,但睡得浅,向远电话铃一响他就醒了,脸色苍白的站在卧室门口听向远说些什么。
向远只是答应好好,挂掉电话之后对上向一的眼神,才有些犹豫的说:“已经和殡仪馆那边联系好了,”他顿了顿,“我现在要去躺医院,收拾一下奶奶的东西,那边说,下午就要火化。”
向一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听见向远走过来问他:“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向远其实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里。
向一这才哦哦的点头道:“我,我去。”
然后着急的转进房间,手忙脚乱的去衣柜里头找干净的衣服。
衣柜被向一翻得乱七八糟,他嘴里嘟囔着:“穿那件奶奶最喜欢的好了,明明在的呀,被我放哪儿去了?”
向远站在他身后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心疼,向一的状态看上去实在不好,他蹙着眉头把人拉起来,说:“我还是一个人去吧。”
然后又走去客厅把向一的手机拿进来递给向一:“拨一下齐医生的电话。”
向一乖乖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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