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血脉却是鲜活的,不是剑境里的幻象。
越舟看着他有些失神。
默了半晌,不明情况的池先秋先开了口:“你一只手也行吗?要不我自己闭着眼睛,你去把第三重过了?”
越舟这才怔然地回过神,连忙道:“行,我一只手也行。”
他掩饰似的咳嗽了两声,一手还覆在池先秋的双眼上,侧身抬起另一只手,灵剑受感召而起,悬在他的手前,铮铮作响。
一剑幻作万剑,狂风骤起,直接将剑境中的小木屋屋顶吹翻,而后万剑齐发,将剑境中的各重幻象逐个击破,没有任何犹豫。
无数道金色的剑气一路长驱,仿佛要将整个剑境都掀翻。
而越舟挡在池先秋身前,池先秋的衣摆都不曾被吹动一下。
“简直是、荒唐至极。”
越舟收回手时,如是说道。
直到离开三重剑境,池先秋也不知道越舟的第三重剑境究竟是什么模样。
剑境之外,第一炷香已经燃尽,案桌前的弟子刚要点上第二支,忽然听闻山呼海啸似的传话声。
“出来了!出境了!出境了!”
他抬头望去,只见池先秋和越舟先后跨过结界,从迷雾中走出来,就如同方才走入剑境一般。
原本准备在外边守上几夜、等最终结果的弟子们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边的东西,围上去看。
他二人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衣裳依旧整洁,没有沾染上半点鲜血。
池先秋背上的小竹箱笼好像就没有打开过,而越舟跟在池先秋身后,眉眼微垂,温顺又乖巧,没有一点儿戾气。
不知道是闯不过就出来了,还是闯过了,也不知道是闯到了第几重。可是就一炷香的时间,能闯过第几重?
众弟子们都好奇,伸长脖子,更有甚者爬到树上去看。
池先秋带着越舟走到负责看守与计时的弟子面前:“你把从心魔体内取到的珠子给他就行。”
那珠子作为成功出境的凭证,需要出示。弟子做了个手势:“请。”
越舟右手握拳,缓缓地松开,一颗明若星辰的珠子从他手中滑出,落在案上,跳了两下。
站得高的弟子们看见了,纷纷欢呼,向其他弟子通报道:“第一重!过了第一重!”
越舟勾起唇角,看了一眼池先秋,池先秋也没忍住笑:“你别吊着他们,快点。”
于是越舟再松了松手,又一颗皎如明月的圆珠落在桌上。
有些弟子这么些年都没见过能闯过第二重剑境的修士,一时间更为激动,解下身上的披风挥舞起来:“第二重!一炷香,才一炷香!”
但越舟却没有就此停下的意思,他张开手掌,覆在两颗珠子上。众人都屏住呼吸,然而当越舟移开手时,桌上还是只有两颗珠子。
众人正茫然时,越舟捏着那颗亮比烈日的珠子,递到池先秋面前。
“送给师尊。”
越舟从没在旁人面前这样喊过,他这样一说,弟子们便都知道了。
他偏不做掌门的徒弟,他要做池先秋的徒弟。
这种事情超出池先秋的预料范围。他明明都想好了,等越舟困在剑境里出不来,他就把人给救出来,顺便给他来一次长辈的谆谆教诲。
结果他就站在旁边发了一会儿呆,事情就结束了。
这人还非要拜自己为师,明明他比自己厉害得多。
池先秋很愧疚。对不起,原定的大徒弟,师尊要收别人做大徒弟了。不是师尊不爱你,主要是敌人太强了——给的拜师礼太有面子了。
或许是能闯过三重剑境的修士平素离他们太远,弟子们也不再像方才那样赞叹欢呼,而是屏息凝神,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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