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嵩不大明白这一声‘呵’到底算怎么个意思。但考虑到白枭这会儿浑身往外放冷气,他也不大敢问。
一出校门,就迫不及待钻上自家司机的车远离冷气源白枭,同对方挥手告别。
白枭却没立刻上自家接送的车。
视线穿过校门口的大马路,定在坐在对面公交站牌长椅上的苏酒。
少年嘴里叼着一根儿棒棒糖,两条细而长的小腿在空气里乱晃,正仰头盯着头顶方向发呆。
白枭便也往头顶看了一眼,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夜空。
当视线重新落回苏酒身上后,就见夜班31路公交吱吱呀呀的停在了站牌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白枭眼神霎时有些阴沉,越过汽车奔向了马路对面。
司机疑惑的探头出来:“少爷?您今天还是不回去?”
白枭头也不回:“给酥酥送作业,不回去。”
脚下生风,在公交车门即将关闭瞬间,伸出一只手拦住了车门。
司机忙开车门,气得直接骂了一声:“操!要不要命了!”
苏酒就坐在车门对面低头刷手机,闻言往车门处处瞥了一眼,就看到白枭的脸出现在门口。
白枭本就生的白净,车门前的冷光映照下更是白的吓人,像是午夜索命的幽灵,吓得他差点把手机给掉了。
好不容易稳住手机,苏酒才道:“你怎么又跟来了?你家司机不是还等着你吗?”
“给你送作业。”
白枭冷着脸坐在苏酒旁边,将他的书包仍在对方腿上:“而且家里没人,不想回。”
“你家没人,我家就有啦?”
苏酒看着腿上沉甸甸的书包,只感到今晚的排位赛又悬了,抗议道:“我不想写作业!我今晚还要打排位赛呢!”
“你哪天不打排位赛?”白枭冷酷道,“推了。今天必须写。”
苏酒还想抗议,白枭又道:“你一直不好好写作业,你班主任打电话打到我家了。”
苏酒下意识挺直腰:“谁接的?”
白枭瞥他一眼:“我。”
苏酒拍拍胸脯:“幸好幸好,幸好不是白叔叔接的。”
说罢,恨恨的盯着书包:“不就是作业吗?我写还不成嘛!”
白枭冷笑:“算你识相。”
似乎是感到憋闷,白枭去解校服的第一颗纽扣。
力道太大,直接把扣子给拽了下来。
心里本就烦躁,白枭想也不想就准备直接把扣子扔了,却被苏酒先一步握住了手。
“哎,别扔啊?我家可没你的备用校服,你这扣子一扔,明天穿什么过去?校服不打算要啦?”
“扔了,明早让李叔送套备用的。”
苏酒翻了个白眼:“可去你的吧!我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
一中不是贵族学校,校服就是普通的样式。
但耐不住白家有钱,照着相同的款式给白枭重新定做了好几套。
专柜定制,手工裁剪,光是校服的扣子就是白玉打的,一套下来少说十万。
本来也打算给苏酒一起定制几套的,但被苏酒言辞拒绝了。
十来万的衣服加身,于苏酒来说,不是他穿校服,而是校服穿他。
吃个饭都要畏畏缩缩的怕溅油腥,苏酒真心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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