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亓杨心里有些无奈有些好笑地想。
难得见狸奴能这么高兴,就让他搂一会儿好了。
炭火发出轻微的脆响,大帐之中温暖如春,厚布上映出两个互相依偎的身影,久久没有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在久违的放松感中,亓杨倦意上涌,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正在他快要沉入梦乡之时,谢庭春幽幽的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兴奋的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大哥,已经过去一刻钟了,你考虑完了吗?”
亓杨:……靠,死孩子,有你这么着急的么!
**
数个时辰之前,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永嘉帝歪歪地斜靠在龙椅上,整个人似乎连喘息都需要费很大力气。
“……亓大石将军已经率军追击戎国兵马,双方在熏山以北交手,互有胜负。留下亓杨将军在宝壶原围剿甘华关内的夷国兵。长山府知府谢庭春召集富户捐粮,声称要为捐粮最多者颁布‘长山第一善人’牌匾,一时间府衙门庭若市,来往富户络绎不绝,已经集齐了万石粮草运往前线。”
卢侃站在朝堂之上,滔滔不绝地汇报着来自陇西的最新消息。
永嘉帝虽然面色枯黄,眼看着病入膏肓,却依然在听着前线传来的喜报时喜不自胜,黯淡无光的眼眸都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好,好样的……贤臣良将,实属我大夏之幸,是我大夏国之脊梁……”
“启禀陛下。”何岫此时忽然出列,两条长眉拧紧,试图劝阻道:“臣听说那甘华关久攻不下,我军损耗惨重……”
“何阁老不必再说了。”永嘉帝毫不客气地堵回了何岫的话头:“朕相信自己亲手选出来的先锋官。”
何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想当年永嘉帝想做点事情,还得看他的脸色,可是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朝堂之上风气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自己身边的得力助手一个接一个的或是失势,或是背叛,随着前线捷报频传,卢侃和亓大石这两个一条船上的蚂蚱可谓是扬眉吐气,占尽上风,弄得他在朝堂上甚至都有了几分寸步难行的意味。
自己纵横官场数十年,好容易在临老体会到了一把说一不二的滋味,哪成想这么快就被打回了原型?
越想越郁卒,下朝之后,何岫愤愤然摔袖回府。
“老爷。”一个中年美妇人见他回来,便立刻迎了上来,一脸关切道:“老爷的身体可有不适,看着脸色不太好。”
何岫看着自己的续弦林氏眼中毫不掩饰的关怀之色,心里好受许多。又低头看看自己手背上的老年斑,忍不住长叹一声:“近日朝政之事有些烦扰,我总是时不时地头疼肩膀酸,连这腿脚似乎都不如往日灵活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服老么?
何岫心中生出一股壮志未酬的悲凉来,心中不甘之情一闪而过。
“这是哪儿的话。”林氏掩唇一笑,虽然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一双手灵活地在何岫肩膀上按摩起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