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将军一定会妖法……”一员前排的夷国小兵见状,早已吓破了胆,颤抖着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这怎么打得过……”
乌星也是骇了一跳,不过他毕竟是大将出身,见多识广,眼疾手快地大喝一声:“不要慌!此人只是有内家功夫护体罢了!”
乌星说得并没有错,然而亓杨却敏锐地在他的声音中捕捉到了一丝不确定的颤抖,嘴角微挑,冷冷一笑,随后轻描淡写地抬手攥住了面前的箭矢,单手便将之折成了两段丢在地上,沉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
喧嚣的战场上瞬间寂静无声。
夷国士兵齐齐打了个寒噤,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
这……便是红将军么……怎么居然有人能做到刀枪不入?
战还没开始打,夷国将士们的信心便已经被亓杨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摧残得连渣儿都不剩了。
“尔等既然不降,我大军便强攻硬取!”亓杨微微扫视一眼,为攻心计画上了一个有力的句号,大声喝道:“传令!大军结阵——开炮!”
耀眼的冲天火光在这一瞬间猛地炸开,照亮了整个宝壶原,火光之后便是一阵阵骇人的剧烈爆破声,无数火箭炮弹从炮管中飞出,砸到的地方,那些夷国将士一个个就跟纸糊的娃娃一般,四散倒地,血肉横飞,或是连滚带爬地哭爹喊娘,或是连声音都来不及吭一声,便去见了阎王……
硝烟弥漫,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填壕!火铳兵掩护!”
就在火箭扫射之后,亓杨振臂一挥,左翼的火铳骑兵便山呼海啸地冲向了夷国大军,手中的燧发火铳如今经过亓杨多次改良,已经能够单手连续发射五枚子弹,破甲能力也大幅度提高,夷国军的重型铠甲在密集的弹雨中终于再也撑不住,纷纷坠落在地。
“轰——”
只听得一阵巨响,也许是地面震颤得太过剧烈,甘华关顶上的木制瞭望塔楼竟然栽倒了下来,从城墙上重重坠落,飞溅的木条等物又将一小波夷国军击飞马下,工兵们在亓杨的指挥下快速上前,将袋袋砂石填入壕沟之中,眼看着便要填平!
“弓箭手齐射!不要让他们填进去!”乌星十分焦躁,大喝一声。
数千名夷国弓箭手也同时弯弓搭箭,亓杨见状,从开战到如今一直板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微笑。
“天纵。”他忽然开口道:“好好看着,这是咱们火器营的新东西。”
话音刚落,便见到一小队将士冲了上去,“咻”地将几个黑乎乎的瓶状物扔过了壕沟。
夷国弓箭手只听到清脆的几声瓷器碎裂的声音,随后面前便忽然升起了黄色的滚滚浓烟,乍一看竟然和毒烟一般,还在不停地往他们的方向推进!
一瞬间,弓箭手方寸大乱,错过了最好的进攻时机。
亓杨一双利眼哪里能放过这样的空挡,当机立断给出指令,工兵们便立刻继续推进,没过几下,很快便将面前的几天壕沟尽数填平。
诡异的浓烟散去,夷国士兵刚刚因为那烟雾似乎没有毒而松了一口气,心却霎时间在看到面前来势汹汹的夏军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仅仅是一瞬间。
仿佛战场上的时间流速变慢了,乌星清晰地看着三万夏国大军高举着兵器,大声呼喝着朝夷国军队策马奔来,刀锋所及尽是夷国将士们的鲜血,有小兵试图攀爬甘华关的外墙,却不等爬升一丈高,便被一支木箭从后心穿胸而过,死死地钉在了墙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抹了一把自己发红干涸的眼眶,乌星忍着胸中剧痛,含泪回望战场,毅然决然地冲向了大阵正中央,一路上弯刀拨开无数流矢,冲着阵中被护卫得最紧的一小撮兵士大喝道:“这样下去不行,保护国主,立刻撤离!”
“将军!”乌星的副官跟在他身后,声音嘶哑地喊道:“剩下的这些将士怎么办?!”
乌星眼睛闭了闭,咬牙道:“先顶一会儿,等我护送国主突围过江,你们就降了吧。”
说罢便策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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