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过不了几年,大哥这腰牌便能换成仁字号了……”
在栗城大营营房中谢庭春同他说的话忽然在耳畔响起。
亓杨一瞬间有些恍惚,就在大军出征前不久,狸奴曾为自己亲手挂上自己的第一枚腰牌,此情此景和现在又是何其相似,只是不同的是如今他挂上的,是最高级别的仁字号腰牌,四周也不再是低矮的营房,出征前紧张的同袍,而是千千万万为他获得荣耀而欢呼喜悦的百姓将士们。
亓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怀念的光,嘴角微弯,轻轻地同面前满脸骄傲欣赏的青年开口道:“狸奴,为我挂上这腰牌可好?”
在他温柔的注视下,谢庭春忽然心脏砰砰狂跳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但是大哥似乎……不太一样了。
定了定神,谢庭春弯下腰去,埋首解下了亓杨现在腰间的“义”字号腰牌,流苏轻轻擦过他的手背,在千万百姓殷切的注视下,谢庭春将那枚象牙腰牌系上,破天荒地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颤抖。
然后一双温暖的手便握住了他在夜风中被吹得发凉的指尖,随后在众人看不见的隐秘角落,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指缓缓滑下,摩挲着指间细嫩的皮肤,旋即牢牢攥紧。
谢庭春被这个小动作勾得一阵精神恍惚,随后便是一阵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狂喜,宛如海上浪潮,席卷过他的每一寸皮肤。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那双手的主人轻轻一用力,便将他拉起身来,借着拉动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凑近了他的脸。
“谢谢你,狸奴。今天我很开心。”
亓杨的说完这句后,忍不住微微抿了一下嘴唇,脸上飘起了一丝红晕,所幸在满城红色灯光的映照下并没有人能够看出来。
“关于那件事,我也……考虑好了。”
一阵柔和的声音轻轻传入谢庭春的耳朵,瞬间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考虑好了?考虑好了什么?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正当谢庭春心思百转的瞬间,他背对着人潮的右脸上忽然轻轻印上了一个柔软干燥的东西。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像一只蝴蝶一般飞走了。
在围观的百姓和冠军眼里,高台上的谢知府伏下身子为亓将军戴上了腰牌,随后亓将军便立刻伸手将他搀扶起来,真是好一副兄友弟恭、情同手足的模样。
然而只有当事人谢庭春知道,就在二人交错的一刻,他的亓大哥当着栗城万千百姓,靖远军三万兵马的面,在他的右脸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这个吻瞬间点燃了燎原大火,巨大的幸福感疯狂袭来,将他吞没,又浮上半空,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他真是恨不得扑上去,紧紧地抱住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曳,红色的孔明灯漂浮在半空,加上面前的人同自己身上官袍一样火红的战袍,亓杨出征前的营房中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了谢庭春的脑海之中。
真的……好像是在全城人的见证前同大哥成亲了一般呢……
好欢喜。
亓杨直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神态中有几分羞涩地笑了,旋即又转过身来面对着满城百姓和大夏官兵,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银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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