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的唯一血脉,他可冒不起这样大的风险!
老相国看似恭敬, 实则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正当他的紧张情绪到达了顶峰的时候,红衣将军忽然爽朗地大笑道:“那亓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成了!
果然, 武将总归少不了这好大喜功的毛病——
老相国心里忽地一跳, 眉梢忍不住带出了一丝喜色。
可他还没高兴多久, 便看到那红将军笑嘻嘻地伸过手来, 不知道怎么地一晃, 他昏花的老眼甚至都不能捕捉到他动作的痕迹, 那只手便已经揽上了国主萨尔瓦的肩膀:“来,国主,今天是咱们两家并一家的大喜日子,客气什么,我亓某最讨厌这些文人骚客的繁文缛节,走!”
萨尔瓦和老相国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亓杨像提小鸡一样,左右一边儿一个夹着拖进了大帐。
进入大帐之中,亓杨双眼一扫,便当即发现了端倪。
这大帐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内部装饰得甚至有几分豪华,两侧有不少模样清秀的侍从婢女,只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侍女精致的妆容下,脸色都有些苍白。
能不苍白么?
亓杨不着痕迹地抬起视线,整个大帐的尖顶从内侧乍一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仔细观察过,且有着一双利眼的他立刻就发现了顶部的猫腻——这个尖顶从内部看过去,比从外部看明显要矮了起码两尺!
也就是说,这看似歌舞升平,宁静祥和的大帐中,还藏着个精巧的结构——顶层有夹层,而至于夹层之中有什么样的东西在等着他,根本想也不用想了。
不是弓箭,就是毒针,要么就是……火铳。
看来夷国人为了给他布下这个鸿门宴,实在是费了一番功夫。
若是只有弓箭的话,他并不是很担心,自己有内力护体,战袍内还藏着把短刀,抵挡一下并不成问题,只是若是毒针火铳,内力护体也不能阻挡他们的杀伤力,而且一同进帐的兄弟们也会遭殃。这么一来,将夷国国主和相国二人挟持作为人质,反而成了最好的办法!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帐顶之上的夹层中,已经紧绷神经埋伏了一个时辰之久的几名士兵此刻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全都扭过脑袋看向了领头的队长。
“怎么办?队长?”一个夷国小兵满脸焦急,用气声说道:“放箭吗?”
为首的一人神色也十分紧张,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继续观察,这样贸然放箭,会伤到国主和相国。”
夷国国主和相国两人一脸菜色地被亓杨提进大帐,在正中间的小榻前轻轻一按,二人只觉得肩膀上恍如有千钧之力压下,不由自主地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前。
确切的说,这甚至都算不上是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被摁趴下了。
夷国国主和相国二人就算落魄了,也是位高权重,锦衣玉食,身边的人捧着敬着惯了的,哪里忍受过这样的侮辱,当下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涨得血红,相国拼命用眼神示意着头顶潜伏着的士兵队长,让他们赶紧把这该死的帝国大将击毙。
棚子顶上埋伏的士兵们见状,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瞄准,可是那红衣将军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每次当他们试图将箭簇和火铳口瞄准他的时候,在松开弓弦和按下扳机之前,视野却总会被夷国国主或是相国的身子阻挡,可是放下武器定睛一看,亓杨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同二位国主寒暄,好像刚刚的动作只是不拘小节的武将示好时不经意所为一般。
士兵们汗如雨下,拉着弓弦和按着扳机的手指上沁出许多汗水,湿漉漉、滑溜溜,让他们几乎都拿不稳手中的武器。
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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