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许多, 面对这样巨大的差距,他们还能怎么办?难道最后一搏, 不管是死是活先撞一下运气?
正在小兵和护卫们两相对峙, 暗潮汹涌的时候, 亓杨却忽然上前一步, 打断了帐中的沉默。
“相国, 国主。”他颇为随意地对着面前瘫坐的二人点点头道, 然而这两个称呼却宛如一根尖刺,狠狠地扎入了二人的心脏。
国印已失,他们在那一瞬间,就不是什么相国,也不是什么国主了……
然而亓杨似乎并不介意这个,清了清嗓子,眉心微蹙,一脸痛惜:“你们这不光是侍从不听话,连这些士兵也不怎么听话啊。”
随着他的声音,萨尔瓦颤抖着手指抬眼瞥向了一侧。
在那儿,刺客樊宗的尸体正躺在地上,死不瞑目,满地飞溅的鲜血昭示着就在这里,就在刚刚发生了多么凶残的事情。
始作俑者还在冲他微笑,语气温和,但是萨尔瓦总觉得他从中听出了无限的威胁意味:“虽说如今大家都是大夏子民了,可是毕竟这些人跟了你们许久,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越俎代庖,还请您自己决定吧。”
萨尔瓦此刻不仅是手指,连着嘴唇都一起抖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面前的红衣将军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威压,让他堂堂一国之主都忍不住有了一种想要臣服的冲动。
身边的相国在不断的用眼神和口型示意。
——他在说,快,动手。
萨尔瓦明白他的意思,此时若是放弃低头,那么日后等待他的必定没有什么好结果,本来降国国主、亡国之君就不要指望能继续往日的荣华富贵,可是如今更严峻的是,他竟然还试图刺杀前来受降的敌国大将,而且人赃俱获……
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是若是动了手,又能怎么样呢?鱼死网破?
萨尔瓦忽然有点疲累,还有些迷茫。
本来这个皇位他继承得就很勉强,大哥好强,三弟受宠,怎么想也轮不到他来坐国主之位,结果忽然之间国破家亡,父亲大哥身死沙场,留给他好大一个烂摊子,他又没有什么能力,一边受到被大夏的靖远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另外一边是戎国的赛凡的蠢蠢欲动,还有来自那个神秘人的威胁……即使有老相国的帮助,也步履维艰,早就不想干了。
过度紧绷的神经让此时的萨尔瓦已经不能做出任何理智的决断,他长叹一口气,畏缩起了身子,抹了抹眼睛,哑声传令道:“亓将军所言极是……传令下去,诛杀叛军,整顿军队!”
棚顶的士兵们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辛苦为国家卖命,可没想到如今等到的,却是国主一句轻飘飘的“诛杀”,难道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毫不反抗地眼睁睁看着夏国人成为他们国家的主人么?
“国主!——”
小队长声音颇为尖锐地吼了一声,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夷国国主萨尔瓦委顿在地,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捂住了脸,不停地呢喃着:
“我是亡国之君……我亡国了……”
蜂拥而入的夷国军队一拥而上,将这些人们统统绑住押出了大帐,随即只听得惨叫连连,等到亓杨走出大帐的时候,那些伏兵们已经不见了,只余下鼎江边上还未完全散去的丝丝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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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崖山顶,两个修长的身影正迎风而立,一个蜜色皮肤,一身红衣,另一个裹着玄色大氅,在微暗的夜色中并不很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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