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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吹来一阵风,将那黑色的雕花木门吹的前后晃动,吱吱呀呀的声音传入耳膜,像是奏响了一曲惨绝人寰的哀歌。

直到这时候,温诀才开始分出一点心思打量这屋内的格局,这房子面积不大,采光一般,整体色调都很暗,一面墙上是高高的置物架,上面摆放着一些书籍,另外一面墙,挂着一些弓箭之类的武器,质地看着一般,而在他床对面的方向,还有一方半人高的剑架,架上横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剑架旁边,一袭银甲闪着熠熠光辉,几乎能在一瞬间,激起所有男人的血性。

这柄长剑和银甲,大概是这屋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但是此刻,吸引温诀注意力的却不是这些,而是甲胄边那一方落地的铜镜里倒映出来的人影。

镜中唯一露出来的半张脸,眉眼与他八分相似,但是却又比他彼时模样稚嫩许多,看着倒像他十几岁时的样子。

温诀动了动手脚,从床上下来,忍着浑身剧痛一步一步挪到那方泛黄的铜镜前。

这镜子大概是被摔过,上面有不少裂纹,但因为碎在边角处,也不影响使用,温诀伸出手,镜子里的人便也随着他的动作伸出了一只手。

温诀的手在空中僵了僵,又缓缓的收了回去,只是那一只露在外面的眼睛,仍是眨也不眨的盯着镜中人影,像是自虐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胸口的地方又开始痛起来了。

不仅烧伤的位置一样,就连他那娘胎里带出来的心脏病都还在……所以这具身体到底是他的吗?

老天这是……在和他开玩笑?

一声嘶哑的低笑打破寂静的空气,犹如鬼魅之声掠过阴间,然后像是什么积压已久的东西突然爆发了出来——温诀抬起拳头,猛地一拳砸到了眼前的镜子上。

镜中人影一瞬破碎,鲜血顺着他手上缠裹的白布渗了出来。

温诀却已经感受不到痛了。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昏迷数日的身子单薄如竹,摇摇欲坠,然而却始终没有倒下。

半晌,他的视线移向旁边那柄长剑。

当冰凉的剑刃贴上脖颈时,他的心情也出奇的平静,甚至连脑子都是空白的。

然而就在他手上即将使力时,一股莫名的力道,弹开了他手中的剑。

温诀愣了一下,抬起眼眸往四下扫了去,什么也没看见,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可他并不好奇,故而也没有出声询问。

空气再一次陷入了凝滞的状态。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没意思?】半晌,一个声音略显失望的说道,听音色是个正太音,但是却又带着一种电子的机械质感。

温诀没说话,动了动手臂,又重新拎起了剑。

【诶诶诶,等等等等,让我把话说完了再决定死不死成吗?】随着这句话音落下,眼前一阵白光划过,光芒散去,青砖铺就的地板上,出现了一只黑白色的小小生物。

黑色的皮毛盖过两只眼睛,像是对称着往两边中分的头发,然后一直向后延展到尾部和四肢,犹如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看着威武又炫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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