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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原来有一头耕地的牛,那头牛叫大牛,我就只能叫二牛,但后来因为家里没钱,就只能把它卖了给他爸换药吃。”

男孩端着碗去厨房洗,水流声哗哗地响,许知远慢慢笑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既然你被我家收养了,总要上学以后要办各种证,干脆你就叫许文远好了。你看这名字多好,和我这个是成对的。”

说完他很得意,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了件不得了的事儿,于是吹着小曲儿自说自话给他爸妈打了个电话,狠狠自我吹嘘了一通。

在许知远打电话的时候,男孩把碗洗好收进橱里,他擦干手,盯着许知远兴奋的背影发呆。

他想,许知远,许文远,好像一个名字就让他俩真的有某种联系了,他以后就再也不是烂大街的“二牛”了。

他也有人要了。

第3章 03钱是不是万能的?

晚上,许文远第一次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

新床很柔软,散发着一股洗衣粉的味道,不像他老家的被子,因为不常晒,有一股湿漉漉的霉味儿,他爹有时候会把药撒在上面,被子里有些棉花已经结块了他也没法管。

想到他爹,他忽然又记起今天忘了打电话回去报平安,不过其实也无所谓,他爹应该弄不明白他出来的事儿。

而且他没手机,这是个大问题,虽然他带了钱,但按现在的情况看,这点钱可能都维持不了他活一个礼拜。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工作。

虽然收养他的一家都是好人,但人家也不欠他的,他不能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事儿。

许文远有时候经常会赌气地想,干脆放弃算了,人的命大概是生下来就被安排好的,再努力都没用。

因为他爷爷辈的是近亲结婚,所以许文远有个傻子爹,智力停留在六七岁,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不捣乱已经是谢天谢地,根本没法指望他能尽到一个父亲的义务。

他妈是他爷爷奶奶花钱从外头买来的,他们这村几百口人没有女丁,大部分媳妇儿都是买来的,有的是领乡,有的要更远一点。

姑娘当年嫁过来的时候完全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以后可能就要和这样一个智力低下的男人过一辈子,等到发现真相已经晚了。

她虽然是像商品一样被交易过来的,但毕竟风华正茂,依然还有一颗跳动的少女心,对未来对感情对婚姻生活都是有渴望的,起码不应该是现在这样,被困在山沟里每天和一个连正常沟通都做不到的男人睡在一块儿,这太绝望了。

姑娘在许文远刚出生那段时候,经常抱着他没日没夜地流泪,说一点他听不懂的话,具体是什么许文远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妈在月光下苍白绝望的样子,一遍又一遍重复地说“要跑”、“要离开这里”。

后来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没过几年,他妈终于崩溃了,想尽办法往外跑,失败几次之后在某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偷偷搭上了去县城的车,从此杳无音讯。

许文远开始还以为他妈就离开一阵子,老问他爷爷奶奶“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再后来,他长大一点,看到他两个老人唉声叹气的样子,心里忽然就明白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他妈。

村里也不是只有他一户人家是这情况,也有其他家的没有母亲,后来许文远才知道就因为她们都不是自愿嫁过来的。

但人家有父亲,也有其他长辈,而他们全家老小,他爹永远是最没心没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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