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梅景没动,他很固执,梁辰去拉他也没拉动。
他听见自己说:“可是我害怕,梁辰,你老这样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别人都懂的事儿就把我一个蒙在鼓里,我到底算你什么人啊!”
梁辰不要命的样子让他害怕,梁辰什么都不商量的习惯让他害怕,还有梁辰说他什么都不在乎的那句话,也让他害怕。
梁辰一震,捏紧了口袋里被压坏的新手机。
那晚梁辰最后还是把梅景哄好送回去了,他乖乖低头认错,一遍又一遍地保证自己会改,会试着重新修正两人的关系。
他就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在梅景怀里拱来拱去讨饶求安慰。
放假前的文艺汇演顺利结束了,许知远一炮走红,局里的领导对他们学校的文化教育成果相当满意。
校方一高兴,就把许知远凤冠霞帔的照片打印出来裱在荣誉墙上。期末家长会的时候,所有经过的家长都能看到,校长还特意在大会上把这事儿作为本年度的文艺工作成果,突出表扬。
蒋晓梅脸上是挣足了光,好几个家长都凑过来向她讨教育儿经验,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自家小孩不争气。
有说:“你真是好福气,一个高材生一个文艺生,都有出息啊。”
也有说:“我们家小孩太内向,学校里能不能让许知远带带他啊?”
蒋晓梅乐呵呵都应了,心里美得乐开花。
有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在边上观察很久,等别人都散了才过来打招呼,说自己是梅景的父亲。
梅景这名字蒋晓梅是知道的,许知远老在他们家提,还给她看过照片,孩子秀气读书也好,蒋晓梅挺喜欢。
男人说:“谢谢你家许文远,我们梅景以前比较内向,最近半年多和文远一起补课开始,我发现他开朗多了。”
蒋晓梅发愣:“我们家大远从来没补过课啊?”
她这么一说,梅景他爸脸色就变了。不过当晚回去他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是周末,梅景一大早就又骗他爸去补课了,他爸还是没揭穿他,戴了帽子口罩悄悄跟在后面。
那天梅景和梁辰约着先去吃了早饭,几个烧饼再加一笼包子,本来梁辰要了两碗豆花,梅景硬说他吃不下,两人就头凑头勉强分了一碗。
吃完之后按惯例梅景该跟着梁辰去车队。
梅景留给袁晓东的字条他还没扔,碰巧就这么大模大样地放桌上。
梁辰见着了,也认出了梅景的字,想到那晚电话里袁晓东说梅景在他这儿留宿,心里的倒刺又一下全起来了。
梅景问袁晓东:“感冒好了么?”
袁晓东笑笑:“好了,药挺管用。”
梁辰犯了变扭,把梅景往怀里一扯就往里屋带,不想让他和袁晓东多说一句话。
袁晓东也识趣,看梁辰不冷不热的样子就出去了,还帮他们带了门,远远躲着。他也不想看,想到屋里两人在干嘛,他心里扎得慌,他就从来没对谁这么在乎过。
他一走,梁辰直接把梅景拖过来往腿上一抱。
梅景乖乖让他掐着,伏在他身上去拨弄他耳垂,轻抚着后面那道浅红色伤口——已经结痂了,痕迹还在。他摸着摸着就红了眼睛,贴上去亲,从耳垂亲到脸颊泛青的地方,很小心很珍惜。
梁辰的呼吸都变粗了,手顺着他瘦削的背脊往下伸。
“梅儿。”他叫,“梅儿。”
屋里温度逐渐升高,两人的喘息声交融在一起。
偏偏这时候门被踹开了,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袁晓东看到个陌生男人在店门口张望的时候还以为是客户,他巴巴的跑过去问:“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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