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来来回回热了三次,在书房门口转悠半天,最后还是没进去。
许勇山拦着她:“不许去,就是惯的!饿他一顿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许勇山说这话并不是赌气,他想的是,如果许知远连今天这关都过不去,那么以后在漫漫人生路上,他必然承受不住更困难的考验,也别谈什么感情了。
许文远今天在店里打工心不在焉的,连花姐都看出来了。
浴场最近不知道被哪个不长眼的惦记上了,连着举报他三次,每回都鸡飞狗跳地被突击检查。虽然他这里头也确实没什么违法犯罪的东西,但有人也不想曝光自己的同志身份,所以每次突击就跳窗,一跳窗花姐就害怕,怕真闹出人命来。
后来他烦了,干脆把浴场一关,天天跑自己男人店里帮忙,和许文远一来二去就熟了。
“有心事?”他一边摘菜一边问。
许文远模模糊糊应了,差点把钱夹里的营业款往垃圾袋里装。
“嘿嘿!小哥别和钱过不去,看你魂不守舍的要不先回吧?”
虽然这个点店里基本没人了,但下班时间确实没到,许文远觉得早退不太妥当。他摇摇头,摸出手机看,下午发的两条消息许知远一直没回应,平时他几乎都是秒回的。
许文远眼皮突突直跳。
“和小美人吵架了?”花姐撑着脑袋八卦,“吵架嘛你就先认错,先认错了再说理,管他怎么闹腾不撒手就对了。”
许文远点点头,往袋子里装了两油饼。
他十一点到家的时候,发现许勇山和蒋晓梅居然还在客厅坐着。
看他回来,许勇山的表情是复杂的。看他的眼神慈爱少了,多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责备。
这是人之常情,许文远默默接下了,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心里有愧疚,许勇山把自己从小地方带出来,他却要让他们背上世俗舆论的枷锁,但他不后悔,就像花姐说的,不会撒手的。
蒋晓梅偷偷往二楼瞟了好几眼,许文远这才注意到二楼书房豁了条门缝,他走过去,看到许知远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月光下。
许文远脑袋“嗡”一下,撞开门就往里冲,许勇山没能拦住,反倒是被蒋晓梅拉了一把:“让他们先聊聊吧,老许,咱们也好好聊聊。”
屋里,许文远要拉他弟起来,许知远直摇头,龇牙咧嘴的。
许文远急了:“你起来!要跪我背着你跪!”
许知远不是不想起来,他是真起不来,疼得只能扶着他哥的胳膊打颤,身体冰凉又单薄。
“我爸妈……要送你爸去其他地方治病。”
他没直接说是许勇山要把你送走,但许文远是什么脑子,拐着弯儿的说法他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变相要送他走。
许文远搂紧他弟的腰,把他整个人揽进怀里罩住。
“那你呢?你怎么想?”
许知远趴在他哥胸口,贪婪地深吸了好几口气,闻到熟悉的味道这才感觉灵魂渐渐归位,心跳慢慢从天上落到实处。
“我不愿意,就只能这么跪着……哥……我腿麻了站不起,好疼啊。”
硬骨头许知远,他哥不在的时候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他哥一来,就哼哼唧唧什么都受不住了,软了身子凑过去撒娇,委屈喊疼要亲亲抱抱求安慰。
许文远当然都给,他弟的要求他从来没法拒绝。
他把许知远抱到身上侧坐着,一手扶着他腰,一手帮他轻轻揉着腿,从膝盖按摩到小腿,打着圈儿一路下去,爽得他弟埋在他颈侧直哼哼。
借着月光,许文远清楚地看到他弟额头上两个青红的磕印,有点破皮了。
他眼神一暗,心疼地贴上去吻:“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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