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偏头,埋进他哥颈窝里嗅嗅,终于舒服地合上眼睛。
好不容易把祖宗清理干净哄他睡下了,许文远才匆匆洗了把澡又回到楼下,想看看有没有能当宵夜的东西,他弟晚上吃得不多,刚才体力消耗又大,难免他半夜醒来会肚子饿闹腾。
客厅里,剩下的哥几个居然还没睡,他都一夜春宵了这帮人还在熬夜,而且看着气氛不太妙。梁辰出去了,宋斌抱着酒瓶子不吭声,汪洋坐那儿皱着眉头,把脸打得“啪啪”响。
许文远问他们:“怎么了?”
汪洋苦恼地说:“怪我,嘴欠。”
刚两兄弟上楼了,他们继续玩真心话,转到梁辰的时候,汪洋脑子一抽问他:“师傅你还想师娘么?”
宋怡之前有个小姐妹瞄上梁辰了,打球时候陪着来围观过好几回了,老让他们帮着介绍介绍,汪洋觉着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就想借今天这机会探探他师父的意思,梁辰要是觉得能过去了,他就给牵个线。
谁想到话还没问出口,梁辰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有恼怒有悔恨,多的还是难受,但他什么都没说,到最后只挥挥手罚了一杯酒就出去了。
气氛陡然沉下来。
汪洋这才明白,他以为小半年过去了,说不上彻底忘了吧,至少梁辰也应该把梅景放下了。年轻人么,分分合合是常态,谁不是边走边往前看的呢?谁也不会真离不开谁。
谁知道梁辰这个坎还真就过不去了。
不能提。
许文远安慰了汪洋几句,去找梁辰。
他站在两百米开外的山头抽烟,周围很安静,只有黑黢黢的群山和星星点点的萤火虫,脚下是摸不着边的万丈悬崖,鞋头蹭两下,石子儿裹着泥就咕噜噜往下滚。
梁辰这段时间俱乐部办得还挺顺利,也认识了不少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一遭,学校里的那些尖刺就一点一点被磨平了,圆滑不少,成熟不少,脾气也收敛不少,朋友自然就多了。
这都是被逼的,都是成长的标志。
他本来就长得挺俊,话又不多,活也好,寸头看着野性又帅气,相当符合时下大部分年轻人的审美。外加他行事风格变了,所以这阵子对他有意思的还真不少,男男女女都有,这还不包括想主动给他介绍对象的,今晚汪洋也有这意思,他看出来了。
他们都是好心,不想他一天天沉沦。
但他自己不愿意出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成熟沉稳都是假的,他内里就像是冬天湿了的那盆炭火,再点再点,也燃不起来了,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许文远丢了支烟给他,梁辰一看:“哟,还爆珠,这么秀气?”
许文远笑说:“骗我弟的,他不喜欢我抽烟,我说是糖。”
梁辰也失笑:“你俩真有意思。”
他手臂上有道新伤口,长袖遮着没看出来,这会儿抽烟时候,他撸起袖管,狰狞的结痂就露出来了。
许文远抬抬下巴:“怎么搞的?”
梁辰说:“不碍事,还是那几个。”
“没完没了的么?”
“我给了笔钱,应该不会再来了。”
“给了多少?”
梁辰比了个数,许文远挑眉。
梁辰说得云淡风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